门外地上放置了一物,李知节拿起细细打量,然后关上门进来。
易十三:“看到是谁了吗?”
李知节摇了摇头,将一张公文放在了桌上,“是齐州刺史进京述职的公函,看来有人故意在给我们留线索。”
“他希望我们发现这件事?”萧韵点点头,“会是谁呢?这客栈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会是谁在引导我们发现?”
三人又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什么,李知节看向易十三:“我打算去竹林里再看看,你……要不要……”
易十三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咳嗽了两声,然后看向萧韵,“咳咳……闲来无事,我也去竹林里看看……你在屋里好好休息看着行李……我不是陪他啊,就是有些无聊……”
“走吧走吧,”萧韵笑的意味深长,起身往床上走去,“我累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两人从后窗跃下往里走去,尸体挂在竹林深处。
李知节站在易十三面前挡住她的视线,想起刚刚易十三从窗户那儿远远的看见就白了脸色,有些后悔拉着她出来,可是嘴比脑子快,很想和她一起,“你会害怕吗?”
易十三摇了摇头,行走江湖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刚刚只是事出突然想到了李家的血流成河有些犯恶心,这会儿有心理准备并不害怕。
“那就好,如果害怕,你就拉着我。”李知节越说越小声,看着易十三的眼神倒是坚定的发亮。
易十三笑了笑点点头,想到了山洞里自己几乎全程都挂在李知节的胳膊上。
两人这才往尸体走去,一路过来,竹林里有些杂乱的脚印,黑夜里看不清楚。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尸体,被绳子拉着固定在三根竹子中间,竹子都被拉弯了不少,还好有三根竹子互相支撑才没有倒下。
两人先在尸体底下的空地看了看,有两种脚印特别明显,看着脚印大小应该是男子,花样是最普通的布鞋纹样,倒没什么特点。
“脚印很深,抬了重物,”李知节指了指头顶挂着的尸体,“看来是两个人抬着他过来的。”
易十三顺着看过去,“尸体上还有好多泥土,看着像是刚挖出来。”
李知节扣下一点泥土捻了捻,“还是湿的,挖出来没有多久,看来是看着你们住进了那间屋子,特意挖出来的。”
两人合力将尸体卸下,尸体已经开始腐败,气味并不好闻。李知节将自己腰间的香囊取下递了过去,“里面是艾草,你放在鼻下会好受一些。”
“那你呢?”
李知节笑笑:“我十几岁便跟着父亲去了战场,都习惯了,这些不算啥,你拿过去用吧。”说着又往前递了递,易十三这才接了过去。
李知节也不懂验尸,简单看了看,“看这穿着……不像齐州刺史啊……倒像是随从。”
“这么说,齐州刺史可能还活着?”
李知节摇摇头:“也不一定,也许全死了,给我们线索的人随便挖了一具出来挂上了。”
“那要是你没发现怎么办,毕竟我和萧韵最开始就打算不理会外面的响动。”
“他不是还给你们送了公函吗?说不定还有别的,一直把你们吵醒为止,”李知节低声笑了两声,“他就是想将事情闹开,还怕没办法吗?”
“那他为何不直接把尸体扔客栈里,或者大喊让大家出去看,岂不是更快。”
“也许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也不想惊动客栈里太多人。”毕竟那些动静是因为靠近她们的屋子才被听到,而李知节是因为一直都没睡观察着客栈才能及时听到响动,客栈里其他人都睡熟了没人被吵醒。
易十三想了想,觉得李知节说的有道理,“尸体胸前全是血迹,是很重的伤口吗?”
李知节扒开死者胸前的衣物,看了看:“一剑穿心,杀手常用手法。”
“黑煞?”易十三有些疑惑,黑煞在津县出现过,完全有可能在这条路上行动。
李知节却很坚定的反驳了,“不会的,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他的寒冰剑享誉江湖,就是薄刃,完全可以刺出这样的伤口。”
“额……”李知节犹豫着不方便说。
“不能说?”易十三并不在乎,“不能说就不说,毕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虽然是实话,但李知节听着就是有些不高兴,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不过都是一份差事罢了,说的好像两人是敌人似的。但是此事确实不好跟易十三说,李知节有些烦躁,抿了抿嘴不说话。
乌国世子事情后,他按照宁王的指令将黑煞带到了皇城司单独关押,日日都去牢里与黑煞唠嗑。黑煞虽然从不回应,但他放黑煞离开时,黑煞答应为他杀三个人报答不杀之恩。
他去津县时将黑煞带上了,让黑煞杀了张闯和李继成,张闯杀了,李继成却不是他杀的。黑煞让他再说两个人他去杀,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在一起,直到前两日他再三强调近期没有想杀的人了,黑煞才离开。
但是与黑煞的合作,涉及宁王的指令,属于暗中行事,不宜声张。
李知节面对易十三划清界限,只能闷闷的生气,看向易十三,抿着嘴有些委屈。易十三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说了实话,两人毕竟身份有别,不能说的事就别说了,怎么委屈巴巴的好像她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