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指尖沿着浅淡的粉唇,滑到不堪一握的雪颈。素白的交领单衣,腰间系带束的松垮,锁骨处的衣襟半敞,诱人采撷。
常聿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目光锁在颈侧一处,久久移不开。
静默几息,驱指在衣襟敞口勾挑开,隐藏在中衣下的大片凝脂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紧收的藕色轻纱主腰下,是若隐若现的肤肉;同样被束缚住的腰肢,柔软纤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
略覆薄茧的指腹,稍显粗粝,耐着性子一圈一圈地揉搓在她颈侧一点的红痕上。
“……”
搓不掉。
常聿眼色逐渐转暗,紧绷的嘴唇微微颤抖,手下的力道也开始慢慢加重。
“……”
怎么会搓不掉呢。
他眼皮轻阖,彻底沉下了脸。
下一刻,只见常聿揽腰将她从床上捞起,让她坐到自己身上;如梦中百经的场景,两条皎洁玉臂虚虚挂在他的肩膀,他埋头吸吮在她腻滑的玉肤,颈侧、锁骨、心口……新生的朵朵红梅盖住原先残留的那点儿粉淡,抚过郁结已久的愠怒。
“嗯……”
逢潭陷在睡梦中,抑制不住地从鼻腔流出一声不适的嘤咛。
常聿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贪婪地嗅闻着她的味道,细碎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肩。
这场旖旎的美好,沉沦的只有他。
从始至终,逢潭都没给过他一丝回应。
可他却觉,眼前的这一切,远比在梦中与她痴缠交叠更让人沉溺。
然而,任由自己私欲蔓延的下场,就是推着理性一步一步走向土崩瓦解,越来越无法得到餍足。
他视同拱璧地扶上她的腰,与她鼻尖相抵,气音打着飘:“...逢潭。”
这一声,似是呢喃,似是控诉。
终是再抵不住,试探地轻触上那令他魂牵梦绕的柔软。舌尖细细临摹着她的唇瓣,温热的鼻息相融,缠绵交织,常聿心跳沉重得厉害,像是顷刻间就要破膛而出。
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现在的深入沉沦。
一切仿佛失了控。
常聿眼尾染上一抹潋滟的红,心里仅存的唯一念头——想和她靠近些,再近些。
当初他走的决然,近乎是落荒而逃,以为只要离她远了些,便能及时止住那频生的情愫。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见不到她的每个日夜里,他非但做不到从她的泥泞中剥离,甚至反而令自己陷得越来越深。
在广陵的日子,他想她,没来由地想。
想见她,想听她说话。
“……”
人,一旦有了渴望得到的某样东西,隐忍的时间越久,心里空缺的那块满足感,就越发难填,最终沦为噬人的贪欲。
一席软榻,依偎交缠的人影,被褥下轻晃的身子,耳边细碎的低吟……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在自己胯/下,美目迷离,轻轻呜咽的画面。
二十多年的清心寡欲,蓦然怒火中烧,常聿觉得自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