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一半尽人事,一半听天命。只要能掌握好自己能掌握的,其他都可无所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本就不该把这所谓的开天眼当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这么一想,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看到祁晚意一脸眉头禁皱,颇为愁眉苦脸的模样,祁云深随之开口安慰道:
“那你尽管放宽心情,走一步,看一步。”
伸手摸着她的头,而祁晚意默不做声,一副怅然若失,点了点头,回应道:
“相信以你的才智谋略,在接下来战况下,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不用担心,这未发生的事儿,之前怎么过来的,现在依旧怎么过。”
与其担心刀剑无眼,那不如现在潜逃了,但是,能潜逃一辈子吗?更何况,还要等着立功回去赎罪,救老爹,怎能贪生怕死,半途而废。
兴许是还不习惯,所以祁晚意现在整个人忐忑不安的,在京城的象牙塔长大的姑娘,哪里见过你死我活这阵仗,
在军事集思广益的将军帐篷里,一群人正在为了三日之后的大战,做着密谋的策略准备。
“明明出动出击,总好过在原地坐以待毙。”
“您每次都这样,就让敌方越发地得寸进尺,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们,退。”
“是你们有所误解,本将军不想再听。”
江副官和吕将军爆发了一场争吵,熟悉情况的老兵们,见怪不怪,不熟悉情况的,也是见状不敢发声,静默一旁。
“江起,你以下犯上。”
“将军,明明那峡谷我们可以埋伏,将对面敌人一网打尽,但为何却每次退而却步。”
“这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罢了,今日议题作罢,大家就地解散,各忙各的,各司其位。”
为何?事出反常,必有妖。难不成?——那地方是不是,藏了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以至于某些人讳莫如深。祁云深按下内心的疑虑,并不言语。待吕大将军怒气冲冲地离开后,他才开口问:
“江副官留步,我有一些事需要请教于你。”
待听江起副官说完牵引欧国,祁云深思考一番。
“只因为之前在此地,屡战屡败,折损了不少士兵,所以才不愿意诱敌深入。”
原来是因前车之鉴,但是这个原因,光从表面,吕将军直接拒绝不就成了,更像是顾左右而言他,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峡谷你可亲自查看过吗?”
“我曾去过两次,感觉和与平常峡谷,没什么两样,不过,我走上去,感觉这倒是地质疏松,差点摔到我脑袋,之前去过一次,并不会这样。”
地质疏松——听到这,祁云深的眉头挑了挑,侧过头问:
“你确定?”
“怎么了?难道祁副官,你是觉得这地方有问题么?”
“我不清楚。”
“......”
江起看向祁云深的笑容,嘴角顿时一僵,尬在原地,左右不是。
“不过,有没有问题,倒是可以亲自一探究竟。”
“祁副官的意思是,你要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
“不是,不是我,而是——我们”
“???啊。”
“明日一早准备,前去一看究竟。”
次日一大早,祁云深和江起俩人因故请假,特地外出,骑马行至这峡谷,到了目的地,祁云深才发现此地,位置的确,易守难攻,作为战略进取之地,优势占尽,没有理由不拿它直接做战略高地。
走入峡谷,和平常山地面貌无甚一二,就是脚下的地质,着实软蹋了些,甚至,有种凹陷泥潭,滞步不前。
“江副官,一齐动手。”
祁云深从背囊里掏出一把铁铲,递到江起面前,示意让他接过手,一起动手。
“啊,好。”
俩人就在原地的位置上,动手挖了起来,不到半晌的时刻,还真从地底下,挖出了些什么东西出来。铁铲碰到坚硬的东西,一根白得刺眼的物体,出现在眼前。
江副官蹲了下去,看了看,
“这是个什么东西?骨头。”
“正确地来说——应该是一把人骨。”
“......”
“在这战场荒地,有死人,有骨头,不稀奇,但是特地被人深埋在地下,就未免有些奇怪,似乎,为了隐瞒他的真实身份。”
祁云深盯着江副官铁铲上的那根白骨头,若有所思,
“不如你再好好看看,这人你是否认识。”
“啊,凭白骨认人,这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谁说,你可以看看,这还未彻底腐烂的衣服。”
祁云深把刚挖出来的衣服,用铁铲掀开,平摆正在地面上,一一摊开。
“这是,我军的,还有这身装备,我想想,这...”
江副官凝起眉头,认真沉思了起来,想着要失踪了的人口,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他是前任将军,方城。”
熟悉的军服,虎头戒指,看到他右手缺了一根食指,江副官回想了一下,更加确定了这人的身份。
“当初前任将军被圣上调任,在半路失踪,原来,是折损在这里了,这绝对是个阴谋,我要回去,向上禀告,还将军一个公道。”
“等等,你要如何去?就光凭这一堆散乱的,不会说话的白人尸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