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深一声冷笑,笑他不自量力,笑他如此天真的想法。圣上,当真圣么,不过是刚好卡在位置的“圣”罢了,换做是其他人,也没半点差别,左右不过都是人,罢了,呵呵。
被祁云深一点通的江副官,这时才有气无力地,满脸哀怨。
“那该如何是好?死无对证,一副白骨,一代忠良,下场竟是如此吗?”
“你姑且先把这方将军的尸骨收敛起来,他日总有需要的一天。今日倒不是没有收获,只不过我们要试试,姑且才知道。”
“要专门把真凶炸出来,没那么困难,关键是脑子转得快,话说,你怕鬼吗?”
祁云深询问江起,只见他一脸诧异,摇着头笑道:
“我,当然不怕,敌人我都杀了多少,这就,诶,不对,祁副将,你的意思是,装神弄鬼?”
男人顿时有所领悟,连连点头,称赞是道,不愧是一个好主意。
“现在,先把坑埋了吧。”
江副官闻言,哧坑哧坑又填好了坑,埋了个扎扎实实,看起来和刚才别无二致,让人看不出破绽。
回去的途中,祁云深一直在想,这内斗纷争,你死我活,没有先破后立,是清除不了的,没有,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一致对外之时,必须做的事情。
当他一脸倦容回去,看见祁晚意的帐篷灯还亮着,人还没休息,一个人坐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的,在他不知道的今日,她已经沉思一日一夜。想着该如何出力,眼瞎是一回事,拖后腿又是另一回事,她可知道,既然内部有鬼,那就先除鬼。
整个人冷静地思考了一整天,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死,她现在已瞎,和死了也没啥区别,更没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要是真能死成了,不用在遭受轮回之苦,不也是好事一桩么,这么想着,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一想到这,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不少,祁晚意扶着椅子起身,开口喊了一声:
“青黛。”
“来了。”
祁晚意刚一搭上手,就觉得浑身都不不大对劲,怎么,小姑娘长身体,一下子突然拔高了个子。
“青黛,你怎么?”
“嗯?”
身旁人不禁挑眉,并且传来一句疑惑的声音。
“怎么突然——长胖了。”
祁晚意斟酌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吐出实情,实在是不想昧着良心说假话。
“......”
被拖着的手一僵,对方沉默,祁晚意也觉得自己未免嘴上毫不留情,于是赶紧开口弥补一下:
“好事,长身体长高了,不是,我刚才并无恶意。”
只听见对面沉默着,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笑。
“???”
这反倒让祁晚意看不懂了,难道是被刺激疯了不成。
“妹妹,果真‘慧’眼识珠。”
一声清晰爽朗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哥?”
祁晚意不禁挑起眉头,双手紧握,不禁咬牙切齿地问。
“诶。”
“......”
好家伙,还真的是祁云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双叒叕被这小子给戏耍了一番。顿时,祁晚意的脸色正如今晚夜色一般地黑...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祁云深侧头看了她一眼,眼见她怒气未消,于是轻咳两声,立马开口,赶紧转移话题:
“猜猜我今日去了哪里?”
“不猜!”
“难道你就不好奇?”
祁云深挑眉,语气更是故作疑惑不已。一副颇为难得,不由得讶异的模样。
“好奇——才怪!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接二连三赌气唱反调,就是懒得搭理这小子,总是喜欢戏耍她,逗她为乐。
“罢了,只不过是挖出一副故人尸骨,也没什么好谈的。”
祁云深故作无趣,唉声叹气,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嗯?什么?”
什么故人,哪位故人,而尸骨,这两字更是相当炸裂。脸黑如锅底的祁晚意,瞬间烟消云散,满脑子好奇和疑惑。
“诶诶,等等,话怎么说一半就跑,快说快手。”
就知道吊人胃口,勾得人心痒痒的,却不肯道出实情。可恶的臭小子,祁云深,好小子,就知道气人。
“预知下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不行,不准。”
急得祁晚意双手一伸,一把抓住了祁云深的胳膊。
“快说,否则你今晚休想睡了。”
祁晚意双目只瞪,一副理直气壮,强抢民男,霸气侧漏的模样。逗得祁云深忍不住一笑:
“好好好,听你的,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