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的空气,到处充斥着尴尬的味道。祁晚意话一出口,就楞在了原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吧,哥,咱故地重游,也别有一番滋味。”
“......”
祁云深忍下了要当场大义灭亲,活活掐死她的冲动。
一路上躲过追捕,改头换面,伪装打扮了一番,俩人再次回到东华国,久违了的老家。
一个多月过去,野草疯长,竟有她祁晚意一人多高,而大门被封锁,国公府已然成为一片废墟了。
“怎么,不进去看看吗?说不定还能淘到不少宝贝?”
“哥,你还真是——好主意。”
一想到要翻墙才能进自己这破铜烂铁的家,祁晚意不禁笑出声来。
“你小声点,还有其他人。”
“谁啊?难道还有其他小偷吗?”
“有啊,他们没有脚,甚至缺胳膊断腿,却能到处飘荡。”
“...阿飘哪有人可怕,哥,你可别吓我,咱一家人,相比之下你更可怕。”
“......”
经过大火烧毁场所,皆一片漆黑,满目疮痍,寸草不生。
“哥,你刚才捡了什么?”
“一片被火烧得变了形的金叶子。”
“......”
直接说捡钱不就行了...还真的是来淘金的,诚不欺她。
祁晚意一个踉跄,前进的脚一滑,差点摔倒,幸好被祁云深抓住。
后面看她一直垮着个脸,祁云深挑眉,继续补充道:
“还有。”
“刚捡了个你。”
“......”
刚爬出来老宅后,一位腿脚有疾,头带枕巾的老人,冲向兄妹俩,祁云深悄无声息,直接默默挡在祁晚意面前。
而老人一开口便是:
“郡主。”
听到久违的熟人声音,放下心防。
“小姐和少爷人间蒸发,老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一直蹲守着,一月有余。”
“郡主,你可知国公如何了?”
老官家明伯伯在得知祁晚意大难不死后,竟然失明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叹,又事无巨细地跟祁晚意兄妹交代清楚近况。
好消息的是,原来,老爹并没死,但是造反是什么,跟他有一个铜板钱的关系,他那么好色好吃懒做的人,别太瞧得起他了,他这人明明怂得很。
“什么,我爹造反?不可能!”
据老管家说,祁国公现在人就关在京城的地牢里,被囚禁起来,严加看管着。
“不行,我要上告当今圣上。”
祁云深一把抓住祁晚意的手腕,拉着激动的她。
“你现在去,是打算自投罗网,送死吗?”
这圣旨分明就是圣上颁的,你让他收回成命,无疑是让他自己打脸,不可能!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幕后者,推翻当前,才能无罪释放。
“可我,没办法坐视不管,除了你,我就剩渣爹这么一个亲人了。”
“哥,虽然,我爹他平时一直都是个混蛋,但我敢保证,他顶多就是好色之徒,绝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而且他也是你亲爹啊,哥。”
见祁云深沉默不已,不言不语,似乎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或许还在记恨他,但是...”
“是真的。”
祁云深突然开口打断她,亲口认证锤死。
“我亲眼所见,你爹,后院深藏了不少武器军火。”
“......”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祁云深似乎和她渣爹不怎么亲,对祁晚意私下称呼也是“你爹”,根本没把他当亲人,这就是小时候,为何祁晚意总看祁云深不顺眼的缘故之一,其他的以后再补充。
“哥,那你这把火,不是为了烧人,而是为了救...”
“有问题,你打住。别煽情,我想吐。”
“......”
祁晚意:人已老实.jpg
祁云深面色凝重,微微颔首,从容不迫地道:
“他是没那贼心贼胆,但人也没脑子,被人欺骗利用了,被转移了证据,栽赃陷害做了替死鬼。”
“我说呢。”
祁晚意顿时想起来了,她大婚之夜前几日,她爹叫人抬来好几箱东西,说是给她做的嫁妆,但是哪知,她却连碰都不能碰,异常宝贝得很,十分奇怪,毕竟,他的宝贝可不就是她嘛,秘制自信。
她当时就内心隐隐不安,结果,她家这个独家单传的单“蠢”老爹,没想到,真的被人当枪使了。
合着祁云深的一把火是救人,可是,幕后者还想杀人灭口,让她爹彻底闭嘴。
她这才明白,祁云深那一把火,至少把明面上的证据烧了个一干二净,最起码现在,她渣爹才能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身处牢狱之地,哪能半点苦都不吃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待明日一早,郡主和少爷进宫面圣。”
祁云深不禁挑了挑眉,幽幽一笑,继而波澜不惊地道:
“只怕是我们还没进宫门之前,便被御林军拿下了吧。”
而祁晚意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眸底满是痛苦和彷徨。一只手正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故作轻松说道:
“既然他皇帝老儿敏感多疑,我们就不如利用这一点。”
“啊?”
祁云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争气的败家玩意。
“妹妹,你是否忘了,你的‘拿’手好戏呢。”
祁晚意顿时福至心灵,心领神会,眉眼弯弯,会心一笑。
“没事,我们再等等。”
老人在他们俩人之间来回扫视,目光闪烁,颤巍巍地问道:
“郡主,少爷你们在等什么,老奴怎么半点都听不明白。”
“我在等一个,天助我也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