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皇宫之中最多的不是那些大臣,而是没办法接触到权力的他们。
不仁慈的新帝会被所有人背弃。
“我喜欢读书。”慧妃突然说,“我所知道的只是都是从书上学来的。”
说完,慧妃看着穆一麟,似乎希望穆一麟对以上言论发表感想。
虽然一头雾水,穆一麟还是接下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要不出去走走?”
话刚说完,穆一麟就知道自己踩雷了——
慧妃的笑意突然变淡。
搞什么嘛,所以接话这种事情不要交给我啊。
穆一麟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任书若,任书若撇开眼。
不要在别人需要帮助的适合擅自移开呀喂!
好在慧妃情绪稳定,笑容没了就没了,事情还会继续交代。
“也多亏你们来了,助我一场东风。”
慧妃说她早就安排好了逢宸帝死亡的结局,但一直缺一个合适的时间。知道今天遇见了只在她面前显性的任书若穆一麟两人。
这就是天意,让逢宸帝死在今天,就是最棒的日子。
“啊,所以为什么是今天?”
“因为你们来了啊。”
穆一麟和任书若的到来,让慧妃有一个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就能将逢宸帝引去圣辰宫的借口。圣辰宫里慧妃安排了必定要拿下逢宸帝的杀招——就在那张让任书若感觉不舒服的床上——只是慧妃一直苦于找不到让逢宸帝在固定时间躺上去的好办法。
恰巧他俩来了。
现成的、完美的、稍一引导就能将逢宸帝弄过去的好帮手。
逢宸帝不知为何对神鬼之事颇为敬畏,既然得知宫中有这么两个“人”,怎么可能不去一探究竟呢。
这不,穆一麟和任书若都去圣辰宫待了很久,逢宸帝这会儿应该也已经躺在床上了。
床上的机关处罚条件很苛刻,但作用也是一等一的好。只要逢宸帝上去了,慧妃就可以保证他有去无回。
机关制作成功的时间在一年前,耗费了慧妃和宫中妃子的打扮身价,这个世间再做不出第二个——
可是逢宸帝他,竟然从来不在圣辰宫歇息的。他流连于花丛,再各个妃子的宫殿中休息,亦或者在御书房睡觉,就是不在圣辰宫睡觉。
慧妃都要气死了。
“你的意思是,虽然你作用皇宫中所有人的拥护,但你想将逢宸帝自己躺在床上去死?”
慧妃点头。
穆一麟语出惊人:“直接杀掉不好嘛,反正他们都听你的,随便来两个人按着逢宸帝呀。”
大约是大仇即将得报的缘故,慧妃心情真的不错,耐心道:“啊,我想看他痛苦的模样,有人按着的话,看着不够过瘾。”
这大概就是思维的差异。
相比南以音想要折磨逢宸帝的想法,穆一麟更倾向于直接给逢宸帝一个痛快,迟则生变,穆一麟不喜欢太多的变动。
也可能皇帝当久了,穆一麟也沾染了一点皇上的恶习。
“所以你为什么要篡位啊?”
即使是那些有着继位资格的皇室血脉都不一定能够鼓起勇气篡位,更何况一直以来未曾接触过外界的南以音呢?
南以音前半生在家族的教导下学者做一个名门闺秀,成为二皇子的助力;后半生被困在后宫的小小天地中,是逢宸帝的金丝雀。
是什么促使南以音产生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啊,你为什么认为我生活在后宫,就不能生出篡位想法呢?”
慧妃说,没什么不一样。
你抬眼看,后宫头顶的着一片蓝天和大殿头顶的天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骗着云彩,一样的会下雪,被水冲洗过后是相同的碧蓝。
妇人能够看见的家长里短和她们看不见的学堂朗朗书声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各自生活着的工作着的地方会有的事情。
谁有规定家长里短不如朗朗书声呢?
从来没有这项规定。
既然是相同的事物,那么想到一起去,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东西。
“他是女子生下来的,我也是女子生下来的。追溯上古,我们都是女娲用泥土捏出来的人类,我们没有任何不同。”
“那个位子他能坐,我能坐,琴棋书画、猫猫狗狗都能坐。”
可是慧妃,历史上溺水而死的那个人是你。
你失败了。
任书若无不悲观地想。
正巧琴棋书画结束了对慧妃的打扮,一直以来背对着任书若的慧妃站起身——
用逢宸帝的那张脸看着任书若。
“的确,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