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却似乎对自己的那份牛排有了兴趣,不再执着于盯着世一不放,就是下刀的力度怎么也不能无视,像是把牛排当成了死敌,拧巴地发出吱嘎的声音,实在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世一看着对方墨绿色的头发,平静地说:“你暂时是,完全不能和我比的。”
他的这番话没别的意思,也确实是事实,凛当然知道。该如何面对就如何面对,不夸大也不否认,但怎么听怎么别扭,让凛的腮帮紧了紧。
世一见状,直接摊牌,反正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提前了解也没有什么所谓:“举个例子,假如把足球圈当作玩具工厂,那我就是半成品的发条玩偶。但你们才成为工厂中被生产的一员,说不出话、眨不了眼,就只是普通玩偶外面那层布料,还没有塞入棉花,更没有被装上发条。”他正色道,“而你们接下来要遇到的,是已经完全形态的发条玩偶,已经可以进行售卖;甚至在这群完整的发条玩偶之中,会出现不需要发条、自我驱动的高一级玩偶,能够成为分工厂的主人,比如锅盖头阴沉男。”
他问道,“那你觉得,比赛在这个工厂里属于什么样的存在?”
凛将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世一说:“作为工厂的机器,在我们眼里,比赛代表着输赢;但在资本眼里,比赛只代表着取乐的其中一种方式,他们物化选手,钱越多越能取悦某人,根本不是什么价格战役,而只是作为有钱人的玩具而已。”
“那么现在的你呢?”凛放下刀叉,死死地盯着世一。
少年笑了,他知道凛已经听懂了言外之意,所以并不避讳,“嗯,我把这里当做游戏。”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是固定NPC,或者用之前的话说,也算是某个人送给我私有的玩具。”
他在凛暴起前抬起了眼睛,深蓝的眸子盯着凛:“我不希望游戏过早停服,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甚至还有闲心陪你们玩过家家比赛。”世一虽然在笑,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不满,“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国家的足球能腐败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