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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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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粤查了大半夜的资料,最后总算是对何嘉佑的这个心理安抚的方式有了一定了解。

如果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宝宝找不到妈妈的时候,在思念和不安的驱使下,就会特别依恋某些带有熟悉味道的物品,仿佛妈妈就在身边……

那他当初对妈妈的思念到底有多深,才会一直到二十五岁还没有戒掉这份依恋?

钟粤自己没有妈妈,别说带着妈妈味道的物品,就算是有关她的照片家里都没有一张,所以她对“妈妈”这个词的理解并不是很深刻。

曾经她也问过钟能胜很多次,妈妈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可他始终三缄其口。最后被问得烦了,他才不得已承认,当年是他好赌成性,不务正业,对方受不了了才选择离开他们父女的。

分手的时候两人闹得很不愉快,话也讲得很清楚,钟粤归爸爸抚养,不需要对方出抚养费,但与此同时,对方也必须保证永远都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那妈妈就同意了?”小小的钟粤眼睛里噙满泪水,恨恨地看着父亲。

“她,她有什么不同意的!”钟能胜大大吸了口烟,“囡囡,你要理解,这个社会对女人很苛刻的,妈妈要是带着你,下半辈子就会过得很艰难。喏,你跟着爸爸就不一样了,爸爸是个男人,而且爸爸也不打算结婚了,这辈子就跟你相依为命,咱们爷俩好好的,不比什么都好?”

钟粤懒得听他说大话,又说:“那你总要告诉我妈妈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吧?我要看看你们的结婚证,我同桌说了,男人女人在一起都要去公安局备案的,不然警察就要把你们抓起来的!”

“我跟你妈妈又没结婚哪来的结婚证!我们是男女朋友来的嘛……她照片我们分手的时候都被我扔了,她的名字,名字嘛……”钟能胜转了转他那双小眼睛,“喏,我只知道她叫小红。”

“小红?”小小的钟粤没办法接受妈妈的名字这么难听这么土。

“厂妹,厂妹你懂吗囡囡,就是那种在工厂打螺丝的,名字都这样啦。所以囡囡你一定要好好读书知道吗,以后咱千万别去工厂打螺丝!咱们要念大学,坐办公室,开豪车,到时候老爸就跟着你风光了!”

“那我妈妈姓什么?”

钟能胜想了想,又看了看她认真的脸:“姓郑,她姓郑。”

“郑小红对吧?”

“嗯,对。”

从那天起,钟粤才知道了妈妈的名字。

后来她也有意无意问过邻居们,有没有人见过她妈妈的样子。

可答案都很令她失望。

他们说当年钟能胜在看守所几进几出之后,在本地终于混不下去了,只好跟着老乡去深圳打工了。

可谁也没想到,还没过两年,他就抱了个小女孩回来,说是他和女朋友未婚先孕的。没有人见过那个女人的样子,但从钟粤的样貌推断,毋庸置疑对方一定是个大美人。

因着这个,这么多年钟粤每次在街上碰到漂亮的阿姨,总要偷偷看很久。她会很认真地观察她们的五官,一颦一笑,穿衣打扮,甚至是走路的姿势,哪怕她们身上只有那么一点点和她相像的地方,她都要高兴好久。

那种感觉就像她的妈妈也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悄悄地陪伴着她,用期盼的眼光看着她长大,等着她羽翼丰满。

然后,总有一天,她会出现在她前行的路上,告诉她,她一直爱着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

她之所以不来看她,是因为她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为此,钟粤不敢不付出比别人还要多的十二分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妈妈的骄傲。

也是为此,她才绝了和江丞出国的念头,因为只有在国内,她才有可能再见到妈妈。

“深圳,郑小红。”钟粤在心里默默将这句话念了好几遍,然后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去过广东啊!之前总编郑静娴问她的时候她怎么没有想到呢?她不就是在深圳生的嘛!

钟粤钟粤,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想不到,钟能胜给孩子取名还挺有一套的。

只是,郑静娴为什么会问她那个问题呢?

钟粤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工作果然和大家预期的一样繁重。

当地的合作单位组织了不少外籍人士过来体验这门已经传承了一千多年的扎染技艺,老外们兴致都很高,当地的村民和非遗传承人们也很热情,活动不能不说办得很成功。

只是苦了钟粤,薛劼还有朱姐,三个人各司其职,一整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等到采访和体验活动结束时,他们都已经累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打工人的日常自然是乏善可陈的,不过,钟粤倒没有太多负面情绪,她这些年的时间几乎都被兼职填满,反而觉得现在的日子蛮好过的。

至少,她不用再担心明天吃什么,以及会不会再被旅行社的油腻男客人占便宜。

吃了晚饭回到酒店,钟粤就抱了电脑坐在了院子里的竹椅上,开始整理资料,并粗略翻译成英文,方便回去润色。

“哎,小钟,要不要跟我一块去酒吧玩?”朱姐换了身特性感的装扮,直把钟粤看直了眼。

她昨晚不还是一个永失吾爱,连睡觉都要抱着个破布娃娃才能入眠的大龄单身女青年吗?

这转变未免也太大了吧!

“啊?我就不去了吧。”钟粤为难地摆摆手,“再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傻瓜!工作回去再做呗,你要是每次都这么压榨自己,就只会有更多的工作在前面等着你,打工人何必这么拼啊。而且你不是说你单身吗?单身就更应该享受单身时光啊!我跟你说,他们这边的酒吧,可都是来自全国各地最文艺最潇洒的男人,小姐,你要懂得及时行乐啊!”

朱姐将嘴唇涂成烈焰红,瞥了她一眼:“不然,你就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才会为了他这一颗星星,放弃整条银河。”

“我真没有。”钟粤抿抿唇:“我还是想把手头的工作先做完。”

“好吧,随你。”

钟粤最终还是没有和朱姐去酒吧玩。

主要是,她不觉得在那里能碰得上比何嘉佑更秀色可餐的男人。

除了他,她好像对其他的异性都暂时失去了兴趣。

第二天下午,结束工作的一行人就飞回了杭城。

下了飞机,她就直奔何嘉佑的住处,听说前一天晚上他还烧到40度,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担心。

她也说不清那种担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成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项目合伙人。

平心而论,如果公司里的某位同事也出现同样情况,她顶多只会出于人情世故假意关心一下,绝不会像此刻这么慌乱。

钟粤对自己这两天即使在工作的时候也在惦记着他这件事无法释怀。

她已经不是一个情感小白了,她非常清楚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异性出现了这种在意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当初选择和江丞在一块的时候,她就已经预知了和他的结局,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去,最后果真死得很惨。

同样的错误,她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

和江丞,如果她当初能够放得下尊严同意和他远赴重洋一走了之,说不定还能博一个可能性。

但是跟何嘉佑,她怎么博,又拿什么博?

她和他之间隔着的,是从她头发上五毛钱的发圈到他妈妈手腕上的翡翠绞丝镯,是从她身上的地摊货到他身上的高奢时装,是从地球到银河最深处的一颗耀眼恒星的遥远距离。

更是阶级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她能怎么办?

江丞的真心她至少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的,而何嘉佑?他那双桃花眼估计看路边的狗都一样深情,认真她就真的输了。

因为生病,何嘉佑没回酒店,而是住到了苏闻礼位于市区的房子里,由私人医生守着。

“苏先生,Felix怎么样了?”

进了门,钟粤来不及放下行李,就急切地问道。

苏闻礼不情不愿地帮她找了拖鞋:“医生刚给他挂了水,人已经睡着了。”

苏闻礼家不算太大,但也有好几个房间,钟粤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出来他人在哪里:“医生怎么说?他怎么连着发烧了两天还烧这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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