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丧彪别过脑袋,轻轻吁了一口气:“对于炼狱,总要保持一些基本的畏惧吧?”
“还好吧。”蓝波揣起爪:“听你说倒是挺可怕的,今天一见,才想起我小时候总来这样的地方。”
“你来过?”丧彪狐疑:“还常来?”
“不是这里,但是也差不多。”蓝波歪歪脑袋:“那里有一种好吃到屁屁痛的猫条,这里不一样,今天吃到了怪味条,发苦。”
“你大约是发烧了。”丧彪只略略一怔,就把这些统统归为胡话:“这里是炼狱,我刚刚还亲眼见了猫猫经历这里的水刑,出来时,换了层皮,气味大变,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你说那个啊,我刚开始还以为是狗。”蓝波托腮:“他毛毛全都板结了,实在有些邋遢,换了层皮,才算有了些猫样。”
“炼狱还是凶险的。”丧彪只是回忆着,就有些心惊肉跳:“你和斑斑,还是尽快和好,有效果了,就等着我们来救你们。”
“怪味猫条有点效果,刚才我都有点想吃东西了。”蓝波思忖着:“不过,得见到明天的便便,再确定一下。”
“炼狱嘛,有些玄乎些的功效,也正常。”丧彪眨眨眼睛:“好,我们就在附近,等你消息。”
“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蓝波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让八哥带话给你们。”
“可是......”
丧彪见识过八哥的能力,但是对这个嚣张的鸟儿,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别可是了。”蓝波斜了丧彪一眼:“这边光秃秃的,鸟儿勉强能活,你们在这里,等着被饿的晕头转向,再被铁头鱼通通吃掉吗?”
“好吧。”丧彪明白其中的利害:“每天清晨和日落,你的八哥要来汇报。”
“那么多次?它还只是个宝宝。”蓝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天一汇报一次就够了。”
“最少两次,不然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等。”丧彪眨眨眼:“你自己决定喽?”
“算你狠。”蓝波有些不满地揣起爪:“那你要准备些虫虫。”
“成交。”丧彪抬了抬下巴。
一阵愉悦的猫猫歌声从炼狱里面传来,听歌词,大约是斑斑又施展天赋,微微使用狐媚手段,便已成功取代□□理,混上美味条条,走上喵生巅峰。
“斑斑是有点手腕在身上的。”蓝波感慨。
“没事就好。”丧彪想起斑斑之前在炼狱里时无师自通的柔软身段,脸色有些发青:“我该回去了。”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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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炼狱里,挂着黑眼圈的人终于停止了走动,伏在桌上,传出断断续续的鼾声。蛰伏已久的斑斑轻手轻脚地跳下,灵巧的爪子一拨,一个个插销应声弹起。
里面的门“吱呀”一声,裂出了足够猫猫通行的缝隙。
蓝波耳朵一动,抬起眼皮。
一条条猫影,鱼贯而出。在安全通道的绿光下,静悄悄走成一排。
站在中间的,赫然是容光焕发,趾高气昂的斑斑。
“你传的谣?”一个肥硕的白猫率先朝蓝波发难:“就是你咒我们祭司,活不长的?”
“还造谣这里是炼狱,猫猫吃成猪猪!”
“还说这里满是是刀山火海,风洞水牢!”
白的,黄的,长毛的,短毛的,一时间,喵声鼎沸,让蓝波没法再装睡。
“斑斑,你是这么说的?”蓝波伸个懒腰起身,看向斑斑。
斑斑心虚抬头,还没回话,就被个长得歪七扭八的秃猫抢先:“无礼!要说尊贵的斑斑祭司!”
“我已经原谅你了,蓝波。”斑斑对着蓝波说道,又转过去对着猫猫们说道:“猫猫神有好生之德,你们见到了,就回去吧。”
“不行!”秃猫义愤填膺:“祭司治好了我的风吹屁屁凉之症,我要替祭司出气!”
“有道理!”白猫也应声附和:“祭司替我消灾解厄,帮我破了血光之灾,我要报答祭司!”
“抓起来,抓起来!”
“报答祭司!报答祭司!”
猫猫群情激愤,几个手脚麻利的,还抱着着光溜溜的笼子杆,一跳一跳地往上爬。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蓝波头皮发麻,看向斑斑。
斑斑一脸严肃,看不出情绪,只是耳朵尖尖,在一下下抖动。
“啊!”蓝波捂住心口,“噗”地吐出一大口唾沫,就地倒在笼里,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