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曝晒,排水槽也散尽潮气,除了角落多了些晒干脱水的青苔和泥沙,倒是和雨天前没什么差别。
丧彪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例会树,将一条条蛇干挂在合适的位置,抱爪欣赏自己的杰作——真是打瞌睡就来枕头,这里比草窝子好多了。
“斑斑!斑斑!”邦邦在玻璃后跳成了个弹簧,这段时间少有猫猫陪他说话,邦邦只觉得猫生灰暗:“快来玩,我想死你们啦!!!”
“搞不懂。”玄风四处转悠了好几遍:“先遣队都占下了,又撤走,搞什么鬼主意。”
“后续还会有大部队吧。”丧彪伏着树拉伸:“无所谓啦,只要猫猫领地不少,想那么多干嘛!”
“彪老师,例会还正常开吗?”曼巴回窝转了一圈,就乖巧地蹲过来。
“开!”丧彪意气风发,先遣队带来的压力一扫而空:“等太阳歪了,就通知他们!”
其他猫猫还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剑仔和菜头,像是两个全自动拖布,侧躺蹬墙,把走廊从头到尾用腮毛细细打磨了一遍。
菜头一路狂蹭,突然在一条细长的黄痕上前停下:“嗯?怎么一股粑粑味?”
不远处,蓝波翘着两个后脚,屁股贴地,爪爪用力,正吭哧吭哧蹭着前行。
“好你个蓝波!”菜头瞳孔竖成一条细线:“竟然偷偷用公共场地蹭屁屁!”
蓝波一轱辘站起,望天吹口哨:“哪有?你可不要乱讲!”
“物证在此!还敢抵赖!”菜头伸爪一指,地上却只剩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东东无辜抬眼,吧嗒着嘴巴,意犹未尽。
菜头无言,默默抬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全当自己没有看见。
“呔!”剑仔化身走廊判官,横眉竖目:“大胆蓝波,哪里逃!”
菜头也腾空跃起:“吃我喵喵无影脚!”
东东也长个大嘴,直拱向蓝波的屁股!
蓝波大骇,只觉菊花一紧,捂腚狂奔——蓝波减肥还是有用的,一时间,两猫一狗竟没有追上。
斑斑见状,也从窗户架子扑下,火速加入战斗:“呀呼!蓝波,我来帮你!”
“哎呀,笨啊肥仔!”玄风在树上兴冲冲地指挥:“咬他尾巴!快!掏他裆间!”
玄风恨铁不成钢,一个“天降正义”扑下了树,和猫猫狗狗闹作一团。
丧彪看得爪子痒痒,瞥了好几眼曼巴,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想玩的话,我带你去。”
曼巴看着没点大猫样的玄风,默默蹲得更加端正:“不去,幼稚。”
丧彪撇撇胡子,收起跃跃欲试的爪子,蹲成无欲无求的模样。
一通猫飞狗跳后,猫猫狗狗在草坪上瘫成一圈,呼呼大睡。
红日逐渐西斜,曼巴此时才下了树,将五迷三道的猫狗通通晃醒:
“到点了,起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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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彪看着猫猫们幽怨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被曼巴架在了火上烤。
“要不要这么好学啊?”玄风托着腮:“学上瘾了也是病,得治。”
“我马上就吃到罐罐了。”斑斑瞄着曼巴的后脑勺,狂打空气:“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蛇不对啊,我见的蛇没这么直。”菜头迷迷瞪瞪,捞起教具就是一口:“嗯,嘎嘣脆,辣条味。”
“严肃,严肃。”丧彪一把扯出菜头嚼着的蛇干:“行走江湖,这是重要一课。”
“严肃还拖到现在才教。”斑斑小声嘟囔,被坐得笔直的剑仔一肘顶到肺。
“很重要,好好听。”剑仔板着脸,目不斜视。
“奇了怪了。”斑斑捂着肋感慨:“被曼巴附身了你?”
“毒墩,毒圈,毒扇,火纹,菜花,黑刺,和野鸡脖子”丧彪一一指着几个笔直的蛇棍儿:“有毒的,旁边是药草,一个一个来,记记清楚。”
“就是这个菜花咬的我。”菜头拍拍僵硬的菜花蛇干:“只是更大一些。”
“噫?菜头,”斑斑凑过来,两眼带着惊奇:“这个菜花的纹纹,和你头纹很像嘛!”
“哪有?!”菜头翻着眼睛去看自己的头毛:“你又乱说!”
“不信你问剑仔!”斑斑按着菜头脑壳来回看:“你叫菜头,它叫菜花,是不是你妹妹啊?”
“确实有点啊。”剑仔若有所思。
“胡说!像你妹!”菜头脑袋转得像拨浪鼓:“我头上可是经典的虎纹,什么臭蛇,别来沾边。”
“虎纹?更像是菜纹吧哈哈哈!”斑斑笑着,把身子一拧,躲开了菜头的爪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