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哄笑着散了,冯敢抱着邓登登老实巴交递来的几个竹编鸭子,也趁着人散时,悄咪咪的拉着章柏诚和江鲫要走。
“冯大胆!”
身后喝声响亮如雷。
冯敢被喊得一抖,强装镇定的回头,也不输气势道:“作甚?”
“愿赌服输,”盛樱里单手叉腰,一手扯着耳朵装腔作势,翘起的脚尖吧嗒吧嗒,得意洋洋道:“喊吧。”
喊啥?
冯敢想起来了,“谁说我没套中,这不是?”
他说着,晃晃手里的破鸭子,理直气壮。
盛樱里抬手便朝身后一指,“我那瓷瓶还在呢,冯、小、胆。”
啊啊啊啊啊!
又给他改名儿!
士可杀不可辱!!!
“诚哥儿!”冯敢扭头,皱巴着脸喊,“套她!”
章柏诚抱臂站观虎斗,闻言,斜着眸子睨他一眼,“喊吧。”
冯敢:?!
这还是他兄弟吗?
怎!能!认!怂!
他满脸不可置信,盛樱里笑得好不欢愉,颇为好心道:“可要我帮帮你?”
冯敢吭哧得涨红脸,也喊不出那二字,闻言,单纯又感激的问:“如何帮我?”
“孙砸!”盛樱里响亮喊。
冯敢顿倒吸口凉气,脑瓜子嗡嗡的,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拳头,半晌,吐出一口绝望之气来,小小声:“欸。”
邓登登笑得最大声了,冯敢瞪他一眼,一扭头便见章柏诚也勾起了唇角,顿时气得一肘子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压,愤慨叫嚷道:“诚哥儿!你怎能也瞧我的笑话儿!”
没占得上风,乔小乔嫌弃他丢脸,气得跺脚,转身就回家了。
“欸——”江鲫瞧见,赶忙出声,却是没将人喊住。
盛樱里银子赚了,气势也逞了,身心舒畅得开始轰人,“赶紧走,别耽误你祖宗做生意!”
“盛樱里!你别得意!”冯敢当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放话道。
“凭什么?”盛樱里不以为意。
轻飘飘的仨字儿,将人气得险些又跳脚,冯敢瞪着圆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还有凭什么?!
忽的,手里一空,他茫然垂首,就见他的好兄弟将那几只竹编鸭子拿了,顺手似的扔回了盛樱里的小摊上。
“章柏诚!”盛樱里蹙着一双弯月眉,凶巴巴的喊。
“丑死了。”章柏诚懒洋洋的说,一副瞧不上她这东西的神色。
盛樱里:!
简直是奇耻大辱!!!
江白圭见她这副恨不得要拔刀的家啊是,赶忙劝慰道:“不要算了,还省得你费工夫再编新的呢。”
盛樱里眨了眨眼,捏紧的拳头松开了。
对哦,还省得她再编新的呢。
这小东西虽说是不费竹子,可是要编的精细些,总要费些功夫的。
丑就丑,是章柏诚那厮眼神不好,可不是她的东西不好。
冯敢懵懵的看看那被扔回去的竹编鸭,又看看章柏诚,有点不对。
离开盛樱里的小摊十丈远后,他忽的恍然大悟了——
“诚哥儿!咱们亏了五文钱啊!!!”
章柏诚啧了声,揉揉耳朵,“是吗?”
“是的呀!”冯敢猛点头,片刻,又皱着胖脸迟疑道:“诚哥儿,你今晚是不没带脑子出来?”
江鲫抓着根猪肉串在旁捧腹大笑,紧接着——
“诶!你抢我肉串作甚!”
冯敢一口撸了签子上的两块肉,凶狠狠道:“让你笑话我!”
江鲫:“住口!给我留一块!”
章柏诚抱臂默默的朝旁边让了让,以免人家以为他们是一道的。
“嗷嗷嗷!你咬到我手了!”
“活该!谁让你抢我肉!!!”
章柏诚:。
唉。
……
“这样宝贝的紧,何必拿出来,哪日当真让人套中拿了去,你只怕得哭。”江白圭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