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乾坤国的乾清宫御书房。日光照射内,映入每一个惊讶的表情。
陈路是陈沄的父亲。此时他在房内慢慢靠近面前的女子——陈沄。
“沄儿?
黎紫咬住指甲想着:“此人也要竞争太子妃位?”
陈悠悠紧握拳头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半路杀出来?”
李麟看着陈家人,心想:“莫非他们就是小沄的家人?”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所有人的发丝。然而,这阵风却是让陈沄接近窒息。
陈沄后退一步,那彷徨的神色显而易见,很快,她又把那表情收起来,虚伪的微笑紧瞪起双目而说:“陛下,请履行约定,一百两先放太子那处。至于你说的沄儿或许同名同姓。其余我们没什么可说。先告辞。”
陈沄一个转身疾步而离,那裙摆同秀发随风而飘扬起来。黄幼冰马上呼喊起来:“我们找你已经有一年了!还逃哪里去?”
陈沄依然没有回应,实际她多想回过来对家人拥抱,但是现在无法坦白自己与太子已经生得皇嗣,怕皇族其他人得知。怕自己坦白身份,被家人嫌弃。怕自己情况被外人得知,无法保护自己与两个皇嗣。那一刻的无奈与心酸,只有陈沄才知道。
皇后薛怜见无法挽留,便对李麟说:“麟儿,你为何不去留住她?”
李麟斟酌一番,担心陈沄的情况暴露,然后才说:“儿臣留不住。”
李烈骜倒是不相信李麟的话,故作开玩笑试探:“太子还是挺风流,有好事都不跟大家分享分享。不如如实回答,太医署陈沄,可是刚刚那女子?”
所有人望向李麟,此时的李麟眉头蹩足,却只回一个冷淡的“不清楚”。
薛怜无奈地说:“也罢了。兰曦曦是你第三位后宫。今日召集她们到来,便是安排入东宫生活。你说,三人如何安排居处?”
李麟听了顿觉不舒服,行礼以后,一边离开一边说:“全部安排东宫偏殿。儿臣有事先告退。”
薛怜问:“主殿呢?”
然而,李麟也是什么都不回答独自离开。哪管薛怜多次呼唤李麟,也没有回应。
兰曦曦无奈地说:“皇后娘娘,你就无需追问麟哥哥了。毕竟她还是第一位。”
陈沄换上男装离宫。一路上,只能叹息一声。
他抬头看向皇宫的景色,再看向天上,随着一根洁白的羽毛飘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任由羽毛随风吹走,加快脚步朝着宫门走去。
到了晚上,陈沄正在照顾着两名孩子玩,李麟走进来坐在陈沄旁边接过孩子。
“不跟你家人坦白?”
陈沄倒下一杯水喝上,然后淡淡地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想把一切告诉他们。但是怕被他们讨厌。”
“可我觉得今天他们不会讨厌你。还有,他们现在为郭家这家族皇商食客。所以今日才到宫中。这几天都会在忙于搬运。你如何处理?”
此刻,屋子内只有小冬瓜和小南瓜两名婴儿的呓语,陈沄放在桌子上的拳头紧紧握住,仿佛在下定决心。
“李麟,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看着陈沄那渴求真相的眼神,李麟也沉思下来,陈沄继续说:“我们不可能因为有过那段关系和孩子就可以跳跃到亲密关系。我也不可能为你送死那么愚蠢。但是我可以为你提供情绪价值,还有巩固太子这个位置必须的支持。”
李麟点头,也认为该弄清关系,他沉默片刻,然后再看眼前人,微微一笑,温柔地掠开陈沄的刘海,“生活上,我会想办法为你们提供活计与保障。你只需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儿,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你那袁天派惊人的知识便可。我说过,辱你,伤你,骂你,你都无需害怕。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是我的知己。”
陈沄深呼吸一下,张开双臂露出笑容,显得没那么拘谨了。
陈沄看了看李麟,然后逗逗李麟的下巴,“那么现在...你不回宫,是舍不得小爷我?”
“我可以视乎你在调戏吗?那么我可以也调戏你吗?”
陈沄看着李麟站起来,便挑挑眉语含高挑地问:“你抱着孩子,还怎样调戏我?”
李麟直接用脚踩在陈沄身后的桌子,然后弯下腰靠近陈沄的脸,“这不就好了?”
陈沄被李麟这一连串动作逗得 “扑哧” 一声笑出来,笑得直不起腰:“堂堂太子居然这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
第二天早晨,陈沄换好衣服便走到院子,杜妈便快步走来。
杜妈笑着把一个包子塞在陈沄手上:“老爷一早就去上朝,夫人也带些早点。”
“谢谢杜妈,小冬瓜和小南瓜拜托你喏!”
男性的陈沄一身太医装扮,开开心心地提着一箱药箱进入皇宫。
“为陛下看病...看来昨天那件事以后,陛下有意提携我。”
这时候,陈路他们一家人推着一车物品从另一边相遇。
两方互相对视,步伐停下来,连空气也停下。
陈沄那嘴想开口,却好像卡在喉咙。
陈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沄儿,真的是你吗?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陈沄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思语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大声道:“二姐,你到底为什么不认我们?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黄幼冰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是啊,沄儿,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陈风把车停好,笑着打趣:“有出息了哦,在宫里当太医啦。”
陈沄摇摇头,他还是无法鼓起勇气。
“陈沄,你在干嘛?说话啊!坦白啊!”虽然一直在给自己暗示,可是陈沄依然无法开口。
此时,尚药局的奉御、司医和医佐来到现场催促,陈沄强忍着泪水说:“有时间再说。”淡淡几句,便与尚药局的人离去。
陈风说:“我知道太医署在朱雀门。今晚我们就在那等候。”
陈沄一干人等为陛下诊断完毕后,准备离开时,唯独只有陈沄被皇后薛怜叫住。
待到人都走光,只有陈沄唯唯诺诺地站在薛怜和李烈骜面前弯腰哈背的。
薛怜开口问:“本宫,应该称呼你为陈太医,还是陈姑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