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梁关月期待过的亲情。父皇子嗣众多,自己只是其中一个,母亲亦有心爱之人,他的弟弟便是母亲与那名侍卫珠胎暗结的孩子,自己不过是她为了争夺权利押注的筹码。
付韫鹭思来想去,都觉得没有必要和梁关月扮演过家家的戏码。
‘你年幼时缺失的爱的期望,不应该投注在我身上。我并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耗。’付韫鹭是准备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可是当梁关月忽然松开了自己的手,作势要跑开的时候,付韫鹭又将话改为了:“去干什么?”
我跑到机器管家面前,接过它递过来的两块冲浪板,说:“我看它在这站好久了,见我们说话都不好意思过来打扰。”我回头佯装疑惑的对付韫鹭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付先生方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牵住他的手大步往外走,转头朝他笑道,“我们快去吧,外面的海浪好大。”
付韫鹭没办法,也只能跟上我的步伐:“机器可以控制,不必着急。”
“……”我停下步子,有些颓丧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付韫鹭拿过我胳膊夹着的两块冲浪板,“是不是太重了,给我,我来拿。”
“我在想,要是付先生的喜欢也能像外面的海浪,可以由我控制就好了。”
付韫鹭失笑道:“说什么胡话?”
我轻声说:“因为这样就会让身为alpha,却无法控制地渐渐喜欢上付先生的我……显得不那样可笑,不那样一厢情愿。”
付韫鹭愣了下,他自然听过曾经他抱样过的许多情人向他告白,坦言自己不应该在这段物质关系里动了真感情,可又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欢,所以祈求他施舍一些真正的爱。
而那时候,他通常都是怎样回答的?付韫鹭开始回想——他说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请不要蠢人一样的向我倾诉,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处理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但对梁关月好像有些说不出口——付韫鹭想,至少梁关月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注定不会长久,而且他还没有把这人完全弄到手。
总而言之,付韫鹭有充分的理由,让他选择回避梁关月的话,而非无情的拒绝,他说:“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走了,我去教你冲浪。”
教学过程很顺利,付韫鹭甚至开口直言夸赞我:“你好像对这些运动都很有天赋。”
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上手的这样快:“付先生过奖了。”
“怎么不叫我哥哥了?”付韫鹭将我贴着额头的湿发往后捋,调侃道,“听话的我都不太习惯了。”
我朝他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我发现这一天好像给您造成了很多困扰。总觉得很抱歉,想来也是我不懂得分寸,越界了。”
付韫鹭怔愣了会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我就急匆匆的夹着冲浪板跑开了,好像非常害怕他的回答似的。
我大声对他道:“付先生,我先自己去冲浪试试!不用管我!”
付韫鹭叉着腰,无奈回道:“注意安全!”
他见我十分自信的借着浪稳当的站了起来,泰然自若的表情竟也能说出几分少年独有的肆意和张扬,海浪交替的瞬间还能够有胆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露出一个极其漂亮的笑容。
付韫鹭:“……”他竟有一瞬间后悔,自己应该在两年前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提出抱样的。
就这样神思游走的时候,他的光脑滴了一声,付韫鹭打开光脑,发现是他那个便宜亲弟弟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回主城了?]
付韫鹭皱眉:[有事?]
[正好我也回来了,母亲说找时间聚一聚。]
[最近没空。]
[反正我话带到了。]
付韫鹭捏了捏鼻梁,回道:[过几天再说。]
他烦躁的关闭光脑,闭上眼压住这份不应该的情绪,重新睁开眼时却发现海上没有那个小孩儿的身影。
“……梁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