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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罚降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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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今此路只成功了一半,还没伤着元北庭什么。但元北庭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赤庸倒得意外。

而另一条路就是苏芊尔,她本想闹一场人间大乱,但被司怀昀给摆平了,没翻起什么浪花。虽然人间这条路走不通,但怨气已然激增,大多都是来自明渊的。

这些怨气通过引导,能让他暂时脱离元北庭的掌控,至于其余的,赤庸肯定要另辟一条路。

算来算去,这一切最大的威胁,就是他元北庭。

元北庭道:“追风,你去勘察最近的舆论,听到一点不好的苗头就给我掐了。往外散播赤庸跑了的消息,他身上还有本座的魔渊幽火的封印,想来用怨气掩饰也掩饰不了多久。有敢私藏与隐瞒行踪者杀。”

他看了眼那段青藤,勾起一抹笑:“还有,我们需要拜访一下本座的母家——妖族了。本座倒是好奇,他们的三妖青藤,怎么总是用在对付本座身上。”

元北庭自从说要去换皮,就再没回来过。他也不知道这皮是怎么换的,司怀昀如今一算,大概已经有七日了,按照这个速度,他总觉得魔族的换皮是不是等着那皮重新长出来,这效率也太低了些。

司怀昀每天只能跟这些富商扯皮,由于玩心大发,也渐渐没了耐心。司怀昀上一世可谓是一方巨贾,不过身份所限,名不外显。

重生后这些年走南闯北,除了找些元北庭的线索和勘察国情,也顺带将他那些商线重新牵回自己手里。司怀昀牵完就算,一溜儿全扔给了百里落天,这会儿才想起来。

他问了百里落天自己手下有多少财产生意,算起来是足够养活一个娇贵的渊主了,但对于一个这样庞大的国家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司怀昀在元北庭走的时候要了魔渊的钥匙,虽然元北庭给他了,但还是再三嘱咐不要亲自去,否则会被魔渊幽火灼伤。

他曾亲眼见识过,自然知道魔渊幽火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也只是时常将元北庭给他的符咒在手上磨挲着玩,顺便传一些信息逗元北庭玩而已。

但元北庭些许是太忙了,回答总是三言两语的,没有更多的时间说清楚,司怀昀就让他去忙,不必理自己了。

司怀昀觉得自己大概天生一副操劳的命,这无所事事日子过得一点也不舒心,闲得他浑身难受。当初黏着自己的小妖魔也长大了,也有得忙了。

司怀昀磨挲着符咒,凄凉如无人照顾的孤寡老人:“忙,都忙,忙点好啊。”

元北庭其实说过要来接他,但他这边的事也没处理好,所以逗了几句就婉拒了。

司怀昀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这堆财政卷宗。

虽然平京已经下发一批物资来供东郊度过难关,但困难依旧存在。他这些天将东郊的丝绸与其他城市进行贸易交换的通道打开,但这个冬天平津哪里都不好过,所以都很有限。

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是外贸,哪怕是从更加困难的明渊那里赚点钱让平津周转过来。

明渊如今缺什么?粮食?炭火?

司怀昀看着眼前的卷宗,总觉得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百里落天这些日子总算是肯见他了。不过就算司怀昀给他道歉,他依旧是那副木头样,没有不满,表情也没有更加丰富。

司怀昀觉得很没有意思,于是更加想念会红耳朵的渊主了。

这会儿百里落天走进营帐,一举一动都符合礼仪:“大帅,有人求见。他自称江南富商,唤作‘万事通’。”

司怀昀原本倦怠的眼皮掀了掀:“哦?”

那富商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这女子姿态盈盈,一双美眸如同秋波流转,下拜时如花茎迎风,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司怀昀稍微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笑道:“梁二爷,别来无恙。”他示意落座,“这次梁二爷有何指教。”

梁壬进门就摘下了自己的面罩,看着这昔日的旧友,苦笑着:“大帅就别笑话我了,不过借着家族那点旧势力,勉强糊口罢了。如今听说大帅招募,不过照样借着情分,厚脸皮过来而已。”

他回头看向身侧的女子:“也是看看能不能略尽绵薄之力,还一份大祭司的恩情。”他顿了顿,“大祭司可在?”

司怀昀低头抿茶:“梁二爷来得不巧,北庭出去了。”

一个人要是变化太大,三言两语就能看出来。

如今梁壬再也没有那副当初少年公子意气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沉稳。浮起来的气都沉淀下来,花枝招展的部分都被剪裁,换上了丑陋却能汲取营养的根系,能绵展百里。

梁壬既然是想真心合作的,自然不会跟司怀昀打什么马虎眼,于是直截了当道:“当初贺琅公权私用,将我抓进典狱司中严加拷打,那时候平京如同沸水,哪里都闹腾,什么都需要治理,自然也没人管典狱司里的人干了什么。大帅是知道的,我那时哪能受苦,自然是生死不能。”

“多亏了瑶儿,她出府后一直在替我想办法,最后找上了大祭司,这才让大祭司救我于水火之中。”

司怀昀挑了挑眉:“如此甚好。”

梁壬笑了笑:“既然大祭司不在,那就改日再感谢吧。大帅,这次我过来是为了跟您做一笔生意。”

司怀昀示意他:“请讲。”

梁壬道:“大战过后,百废待兴,这时候,往往会有些人从中牟利,只要站在这个风口上,怕是猪也能发财,也就是很多人所说的‘国难财’。”他看司怀昀一眼,司怀昀神色不善,他接着道,“大帅别误会,我说的国难,指的是明渊的难。”

“这次明渊举全国之力,将所有成年男子都征去打仗,那些人什么战斗力想必大帅也见识过了。按说凭明渊的国力,就算倾家荡产,也绝不会这么快将东郊关攻下——所以这其中定有蹊跷。”

“我前一段时间去明渊转了一圈,发现他们遣散了临时征召过来的部队,发配他们去耕田。可说是耕田,放了之后却丝毫不管。从此明渊军夜夜有人暴毙而亡,全身渗血,两目突出,面目狰狞。”

“依我看,这是‘烈药’的功效。”

梁壬:“而且,不仅是这些民兵,就连明渊的高层军官也纷纷传来丧信,所有参加过战争的人近期都没有露面。您觉得,这是巧合吗?”

司怀昀:“你是说,我们应该卖解药给他们?趁机从他们身上捞一笔,来缓解我国如今的困境?”

梁壬低头:“未尝不可。”

司怀昀垂着眸思考,这计划倒是不错,一瞬间司怀昀这个还没锈掉的商业头脑里就出现了一条条款例。而此时梁壬看司怀昀正在思考,将自己拟写的一份计划献给了司怀昀。

上面写着,可以将卖过去的药分为三六九等,次等的就卖给民众,一等的可以高价出售给明渊那些达官贵人,毕竟“天鹅吻”那种草药只在平津的高原上生长,而且恰好冬日茂盛,遍地如杂草,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亏损。比如说卖给民众的就是原料,需要自己熬煮,且药效低微,需得长期服用。而卖给那些达官贵人的就是药丸,只需要一个月左右就能治好。

司怀昀道:“倒是好法子,不过你这就是从商人角度来看。若是我将这份计划抄送给朝廷里的那帮人,你信不信,立马就能吵个天翻地覆出来。”他无奈一笑,“说不定,他们要是有这个胆子,都得骂我是叛国奸细,要替明渊人治病。”

梁壬自然是想到过这个问题,但他能给出的解决方案不过是延长疗效时间,让明渊长期依赖于平津。

司怀昀淡淡道:“世人皆知,烈药若是用量少,就是一种慢性毒药,易上瘾,就算用‘天鹅吻’治好了,烈药如此便宜泛滥,他们还是会重新迷恋上这种毒药。所以你能想到的,别人恐怕已经有一条成熟的走私路线了。”

梁壬正待要说话,司怀昀笑道:“我知道,官方当然要比走私更加有效,还可以打击走私贩卖。我倒是还有一个方子,有劳梁二爷过目。”

“烈之相对为寒,故我在方子里加了一味‘寒霜草’与烈药相克,且药效持久,若再碰烈药,只会痛苦不堪,绝不会再上瘾。”

梁壬看完全部后,自惭形秽道:“小人方才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还请大帅不要嘲谑。”

司怀昀笑道:“不,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思路,本帅倒是十分感激。你会来找我,想必这个计划已经开始运行了吧,我将方子给你,以后你就跟张适春张大人合作此事吧。”

梁壬愣了愣:“那么,关于替明渊人治病……我们要用哪个方子?”

司怀昀笑笑:“自然各有各的用处。本家是十指连心,给外人的当然是要次一等,这些倒也算是人之常情。若是想要本家的待遇,难免要挪挪地方。”

梁壬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大帅的意思是。”

司怀昀垂睫:“他们现在是明渊人不错,可没人规定,就得一辈子都是明渊人啊。”

“良禽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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