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家的惊堂木击醒了痴人的梦,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我会安慰余林的话语,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余林从不催促什么,她知道我肯定会过自己的生活,她总说,“姜清,总会有合适的,”
晚上回去我会开始烧菜煮饭,余林会吃的很香,她常感叹说,有个女儿真的好极了。可是到了夜晚,我却常看见她在窗台上抹泪。
她放不下,从来都没放下,我自己心里何曾放下过?
我会送上外套,我说,“妈,别想了。”
余林摇摇头,矫情的语言已经无法说出口,哭泣堵住了将要阐述大道理的嘴,于是她只能靠在我的肩头,而窗外的冷风依旧的刮。
这里的天气总是适宜的,冬天不会太冷,夏天温度又不会太高,但是雨却是一直在下着。我在北方呆惯了,有时会埋怨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余林会说,哪里这么娇贵,冬天需要全程暖气。我知道,她定是没体验过北方的严寒。
每天都有小孩之间的问题需要处理,他们会打闹,都是小打小闹,他们会说老师偏袒,我也的确会对长的好看的小孩多一些的关注,但是对于爱,我是平均的分给他们的,我知道不偏袒,对他们小孩来说多么的重要。
他们会一窝蜂的去上厕所,一窝蜂的去喝水,一个喊饿,每一个都会喊饿,可是他们就是这样一群天使,让我和他们对话无拘无束,让我和他们相处那么自然。
我在这些年中,慢慢的忘却悲痛,我在这些年中,慢慢的失去应有的记忆,我离开时万分的痛苦,现在一点也没有留下,没有人问我的过去,因为这群小孩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只是开心哭泣,这样的日子到了18岁,会没有一点印象,只会想起自己的确有一个很美好的童年。
余林有时会给我一杯牛奶,她说,“别那么晚睡。”
离去的身影会让我模糊,甚至看作另一个身影。可是两者的身影始终不能重叠。
余林不上班,一天比一天有活力,她慢慢的开始整理起整个家,她说,“姜清,3年前,我以为我不会活的这么长久。”
我会抢过她手里的东西,“你又在胡言乱语。”
四年前,我回来时,她已经接近死亡,而我站在街角看见她被抬上救护车,我没有意思响动,那时的我脸色苍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有过家,是我自己没有争气,我以为一旦离开这个家,我就会开始新的人生,我发现,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我站在转角,整个身体渐渐的□□,最终昏厥在地上。
我离开了冷漠的地方,想来看看原来不懂得珍惜的一切,可是我发现,余林他们却是我最后的依靠。
我在医院醒来时,看见的是江伟的爸爸,他说,“姜清,怎么回来了?”
我看他神情严肃,我以为他定是生气了,结果他说,“姜清,住下来吧,既然回来了。”
我的普通的日子就开始了,没有一丝的浮夸,他们永远都是平实的语调,余林在这3年中从来没有发过火,但是她的确痛苦过。
余林总说,“那孩子闯的祸,谁也不能代替他还的。”
的确,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