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随着那些士兵进来的两位公子,要成亲,日期就定在这月中旬。此消息一出满城风雨,人人乐得看热闹,纷纷欢喜起来。
虽仓促了些,但真到这日雕梁画栋处处挂上红绸,万千灯笼随风摇曳,十里红妆盛大华丽。
铜镜前,风青离修长的手指缓慢地从头梳到尾,发丝柔顺冰凉触感极好,一个发髻打理大半天依旧没能挽好,镜中人皱眉:
“于礼不合,去唤个婆子来。”
风青离抬眸惆怅道:“早知要为世子挽发,应该早早学习才是。”
辜向邪眉头蹙得更紧:“你不必做这些。”
华冠高束,风青离满意点头:“好看。”
红衣衬得清冷的世子多了几分温度,薄唇启合蛊惑人心:“盖头呢?”
这个婚真的是胡来,哪有成亲当日新郎官跑来给他梳妆的,现如今连盖头都找不到,辜向邪抿唇,莫不是这个人想要借成亲这个由头当众羞辱他,好报当年与他作对的仇。
除此之外,辜向邪想不明白还有什么缘由让这个人费心心思想要与他成亲,他虽明知是假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想太狼狈。
辜向邪咬唇,死死攥紧袖子。
风青离笑:“今日不论嫁娶,你我皆是新郎官。”
他怎舍得他的世子受委屈,人言可畏要挨骂便一同挨骂吧。
辜向邪闻言慢慢松口血腥味回荡经久不散,他低头抚平喜服上被抓出来的褶皱,眼眶慢慢变红,这个人总是有能力一言便他失控,着实可恶却又奈何不了。
黄昏十分,古城街道迎亲队伍敲敲打打,唢呐声嘹亮动人百姓云集推搡围绕街道两侧,翘首以盼伸长脖子等待。
“哎,出来了出来了。”
队伍前方,雪白的骏马上两位风华绝代的公子共乘,喜服华丽交叠亲密无间,相互耳语,不知那位始终温柔浅笑的公子说了什么,引得前头面色冰冷的公子红脸恼怒。
众人唏嘘原以为这场喜酒吃不成了,却见那位红着脸的公子侧身朝着对方喉结咬去,红唇鲜艳夺目擦在雪白的脖上,还不待他们细瞧宽大的长袖已然将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哇!”
“是银子。”
随行的队伍大方抛出荷包,百姓纷纷抬手去抢,同样大方地抛出人家事前送来的绢花。
“公子百年好合!”
“成亲好哇,长长久久。”
婚宴请了的人大多是行伍之人不拘一格,小文站在大堂侧边抑扬顿挫念着:“感念天地,缘者相逢,今二君携手白头与共,结发为侣,心心相印……”
堂上一侧摆的是枚凤凰血玉佩和墨竹发簪,是逝去的风夫人和风大人遗物,一侧放的是封书信,是辜大人送来的贺词,也不知对方揪断多少根胡子才凑够这些字。
最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只有小孩子才会坐的小板凳,此时系统正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它万万没想到今日的证婚人还有它的一份。
系统原本想说本来就是假的,何必如此认真,但看到堂下明显很高兴的宿主,到底没有扫兴,甚至配合地没有去偷吃。
“一拜天地——”
风青离二人携手对着夕阳跪拜。
“二拜高堂——”
再拜。
“夫夫对拜——”
两人对视提起衣摆默契对拜,一句“礼成”,双方恍惚,辜向邪有种不真实感,今日种种恍如做梦,朝思暮想却也荒唐至极。
而风青离却在这声唱礼后,脚步变得沉重,纵使一切是假的他也不想敷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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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离皮笑肉不笑:“这个可以敷衍下。”
他还没禽兽到这种地步。
老将军和朗副将热衷于灌酒,不到片刻辜向邪便醉醺醺靠在风青离胸膛,眯着眼不省人事。
醉酒后的辜向邪挺乖,风青离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液,搂住对方的腰也假意喝醉推脱,踉踉跄跄走向布置好的婚房。
入目是鲜艳的红,侍从们甚至贴心地备好药油和画本,整齐摆放在枕边,被子整齐横放在里侧,风青离望了一眼只觉得掌心发烫,想松开手。
他叹气抱起辜向邪将其放在床上,正要去打水给酒鬼擦脸却被拽住衣袖。
“世子,怎么了?”
辜向邪意识不清,看人都是模糊的,纵然如此也还牢牢记得要喝完交杯酒才算是真正的礼成。
“酒。”
他踉跄起身朝着桌子走去,没走几步便要摔倒,风青离无奈扶着人坐到椅子上,斟酒递过去然后交臂仰头饮下。
酒液顺着喉管滑下,明明都是酒奇怪的是这酒喝下身体微微发热,异样感传来,风青离左眼皮轻跳,片刻后便见端方乖巧的世子热得脸颊绯红,眼眸迷离控制不住想要扯下束带。
风青离抬手按住深感无奈。
辜向邪皱眉不赞同地想挥开那只手,触碰到后却不由自主地靠近寻找着冰凉的触感,可对方似乎总和他作对半晌得不到缓解。他
辜向邪咬唇默默盯着风青离。
红唇渗出血迹,妩媚勾人风青离眯眼手指送入他最终撬开牙齿,深深吻上去,他妥协沉沦拥抱着对方探向未知的领域,额角淡青色略微发紫的筋脉缓慢浮现,汗濡湿他的碎发。
细微的呜咽声在他胸膛前响起,压抑,不满似乎又是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