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行笑了笑。
喻言再次挥了挥手,倒退着走了几步。
“喻言?”
“嗯?”
江禹行盯着喻言,没说话。
两人隔了三四米远,光线昏暗,喻言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在黑夜笼罩下,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喻言走上前问:“怎么啦?”
江禹行微微垂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下下地打火,但没把烟点上。
“出什么事了?”
江禹行抬头微笑:“我没事。你最近是遇上什么事了?”
喻言一滞。
遇上了,你就是我所有的心事。
江禹行追问:“冉嘉是谁?”
喻言惊愕失色,不敢看他,别过头去盯着路旁的一棵在寒风中摇曳的桂花树。
怎么办,江禹行要深究那晚的事了,那晚过不去了。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阵寒风刮过,喻言打了个冷颤,她将衣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说了一句好冷。
喻言的帽子有点大,从江禹行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得见她的嘴巴下巴,看不见她的眼睛。
喻言打算咬死不承认那晚亲他的事:“你怎么知道冉嘉?”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自己说的。”
“哦,我忘了。”喻言顿了顿,“那我还说过什么?有没有干过什么丢脸的事?我真记不得了。”
江禹行看不见喻言的眼睛,突然手一抬,掀掉了她的帽子。
喻言一脸警觉:“你干嘛?”
江禹行平静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带着微怒:“你帽子上有条虫。”
喻言白了一眼:“虫子都在冬眠。”
江禹行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追问:“冉嘉是谁?”
“关你什么事?”
“关心关心你,怕你被骗了。”
喻言心想,只要他不把那天亲他的事斗出来,其它的都好说。
“冉嘉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前男友?暗恋对象?”
“你好八卦。”
江禹行轻笑:“可以带给我看看,我帮你把关。”
“谢了,没想到你还这么热心。”
大学时,江禹行也替喻言把过关,他觉得那个男孩配不上喻言。
喻言打了个哈欠:“又冷又困,不聊了,我回去了,拜拜。”
这次她走得很坚决。
江禹行目送喻言回家后,将未点燃的烟放进烟盒里,转身回家。
*
喻言到家时,父母正准备睡觉,她急忙从行李箱里拿了两件东西。
喻星宇一脸好奇地跟着姐姐进了父母的房间。
喻言给母亲买了一条金项链,给父亲买了一件真皮羽绒服。
张兰嘴上说现在买黄金贵,浪费钱,手却很诚实,拿起来就往脖子上戴。
那是一款简单大方的金项链,比较特别的是吊坠上有一小块白玉做点缀,不落俗套。
张兰带着项链,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满意道:“还是我女儿眼光好。”
喻宏光摸着皮衣,看了又看:“我一天在外跑,又是灰又是泥的,穿这衣服不合适。”
喻言说合适,绵羊皮衣服,耐磨防风还好打理。
张兰称赞着皮衣买得好,脏了用湿帕子一擦就干净,非常省心。她催促着丈夫赶紧试新衣服。
在妻子和女儿的劝说下,喻宏光终于穿上了皮衣,家人们都称赞着,他也很满意。
喻星宇倚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高高兴兴的三人,有些不是滋味:“姐,我的呢?”
喻言瞥了喻星宇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的什么?”
“新年礼物。”
“爸妈生我养我供我上学,你为我做了什么?”喻言顿了顿,“和我吵架倒很厉害。”
喻星宇瞪了一眼,掉头回自己的房间。
*
喻言推开喻星宇的房门,他躺在床上裹着被子,露出一张脸和一只手,手里拿着手机在看小视频。
喻言将东西摔在喻星宇身上。
喻星宇不悦道:“你又要干什么?”
“自己起来看。”
喻星宇不情愿地坐起来,看着床上的一包东西,不确定地问:“给我的?”
喻言点头。
喻星宇高兴地拆着袋子,打开一看,一顶红帽子,四双红袜子:“你怎么送我这个?”
“本命年礼物。”
喻星宇不是很满意。
“不满意?亲爱的弟弟,这从头到尾都是我对你深深的祝福。”喻言拿着袜子,“你看,连袜子我都给你准备了厚薄两种,贴心吧?”
喻星宇不咸不淡地说:“真贴心。”
“知道就好。对了,有件东西还是让李莉买比较好。”
“什么东西?”
“红内裤。”喻言说完就走了。
喻星宇一脸尴尬地看着姐姐的背影,吼道:“喻言,你回来,关门。”
当然,他没能成功使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