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着微微凉意的吻,如蜻蜓点水,荡出阵阵涟漪,火辣红肿的右脸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很快传至四肢百骸。
江绾依如咕嘟咕嘟烧开的热水,浑身滚烫,就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她微微低垂着头颅,不敢去瞧沈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如开得最为艳丽的芍药花。
两具火热的身躯越贴越近,少女柔软的身躯上下散发出如蜜糖般甜丝丝的香气,如同一只只水蛇,不知不觉缠绕攀伏上沈确。
明明一开始只是不带情欲的安抚,可是温香软玉在怀,沈确心中不知何时爬进一只猛兽,汹涌叫嚣着不够、不够。
常年握刀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上那雪白的后颈,以不容置喙的力道扯过江绾依,少女的一声惊呼很快被吞入腹中。
沈确眼角洇着一抹通红,正是少年慕艾之时,怀中的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爱少女,沈确动作越来越凶狠,仿佛要拆骨入腹一般。
“沈确……”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少女嘴中溢出。
江绾依微微仰头,用最后一丝理智拉开两人的距离。
此时她双眸半睁半阖,眼神迷离而缱绻,犹如蒙了一层朦胧的水雾,透着难以言喻的妩媚与娇羞。
她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带着丝丝娇嗔与羞怯,唇瓣上泛出诱人的光泽,温热而湿润气息,轻轻拂过沈确的脸庞,沈确眸色一深,再次俯身忍不住品尝。
夏风袭袭,烛火跳跃,将两个难分难舍的身影拉得极长。
此时桐月坐在花园的时阶上,捧着脸颊,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月色温柔撒向大地,只有嗡嗡的蚊虫与之相伴。
“啪。”
桐月面无表情打死第八只蚊子,看着身上红肿肿的大包,欲哭无泪,她拉长脖子看向静悄悄的西厢房,认命的有坐了下来。
厢房中的两人,气息紊乱。
沈确将怀中的少女搂的更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
江绾依半倚在沈确怀中,双手不自觉地揪住他的外衫,手指微微蜷缩。她的胸脯微微起伏,双腿微微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紧紧贴着沈确,小口小口喘着气。
她轻咬着下唇,娇嗔地说道:“沈确,热。”
夏日衣衫单薄,江绾依身着一件蝉翼般轻薄的月白纱衣,袅袅身姿若隐若现,肌肤似雪,烛光下泛着柔和光晕,如同天上仙子。
沈确消失理智一点点回笼,想起自己刚刚的孟浪之举,不禁羞红了脸,忙放开江绾依,手无足措跳到一旁,眼神四处打量尽是慌乱,不敢再看江绾依半分,哪还有刚刚那强势又凶狠模样。
江绾依掩唇低笑,只是想起刚刚的那拆骨入腹凶狠的吻,脸上仍是退不散的热意,不禁也低垂下眼眸。
过了半响,沈确轻咳一声,打破满室宁静,“抱歉。”
江绾依一愣,对上他乌黑清凌满是愧疚与歉意的目光。
他的视线终是落在哪片红肿之上,轻声道:“若不是我,你定不会受如此重罚。”
江绾依没想到,他竟将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你后悔了?”
沈确连连否认,连忙竖起三指发誓,“怎会,我心可鉴,若有半分违心,叫我曝尸荒野,烈火焚身,万鬼噬心。”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字字泣血。
江绾依听到如此沉重的誓言,连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焦急道:“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不算数,自是不算数。”
柔软无骨的手心覆在他的唇上,沈确忍不住扣住轻轻吻了一下。
惊地江绾依“噌”一下收回去。
“沈确!”羞恼的软喃细语传来。
沈确却望着江绾依傻笑,心中无限荡漾,面前的小人气恼的跺跺脚,美目更是嗔了他一眼。
江绾依口渴的灌下半盏茶,坐在榻上,瞧着面前傻笑的沈确,狐疑道:“沈确,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沈确立刻正襟危坐,脸色严肃,“当然。”
江绾依半信半疑地点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退婚之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即便没有你,终有一日我也会退婚,我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我知道。”沈确轻声应道。
他抬脚上前,顿住,单膝跪地,轻握住少女的手,四目相对,笃定道:“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会一直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