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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意盈盈地走了,信芳关上门,气得嘟囔了一句,“瞧她那得意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世子爷要娶她了呢!”
灵雨却还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桌面。
“娘子,明日可不能再上她们的当了。”
“来,你们三个陪我打一次。”
“娘子怎么了?”
灵雨将头埋在手中:“我还从未输这么惨过。”
……
一局过后。
“娘子下手也太狠了些。”
芙盈和同芳附和着点了点头。
灵雨望着桌案,却更不解了。
“娘子莫要再想了,明日不理她们便是了,该用饭了。”
听到“饭”这个词,灵雨转过身,将那股疑惑之感丢到脑后,笑着说道:“我正饿了呢。”
四人说说笑笑,将饭摆了。
一连两日,三人还是一如既往来找灵雨打牌,灵雨本不想理会,但是架不住自己不信邪,且三人又拿了许多养颜膏子、草药丸子,灵雨四人就这般心甘情愿地被她们哄骗,灵雨便又输了两日。至此,嗣语第一日独自拎着食盒等在景孺房前,只可惜景孺看都未看她一眼。第二日柔卿拎着食盒等在他房前,他依旧未看她一眼。第三日兰雪拎着食盒等在他房前,他依旧未抬眼。
是夜,灵雨方沐浴完,四人围在炭火前烤火,信芳正为灵雨绞头发,“娘子你想想法子,若是照着这般输下去,你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世子了!”
灵雨坐了起来,“我已想到法子了。”
信芳还未张嘴,灵雨便道:“她们出老千!”
信芳与芙盈对望一眼,“这两日我也一直在看,若是语娘子缺什么牌了,便有人打什么牌,好像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且牌是她们拿来的,打完便将牌收了回去,保不准是藏了什么,不想让咱们知道!”芙盈附和着点了点头。
“娘子,我们该怎么办啊?”
灵雨勾了勾手,众人将头凑了过去,“如此,可记得了?”
三人望着灵雨,郑重地点了点头。
翌日,三人一如平日那个时辰来了,四人同往日那般坐下,嗣语方要拿出牌,信芳提了一壶茶走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茶壶离手,同芳眼疾手快捞起茶壶,茶壶中的水却一股脑地淋到了桌上,将牌打湿了。
“我的牌!”
“哎,妹妹莫急,我这里也有的。”灵雨笑着将牌拿了出来,信芳趁机将桌子擦干了。
嗣语讪笑一声,瞧着同芳将桌上的牌收了。
三人方拿了牌,芙盈却坐到了灵雨与嗣语的中间,三人紧紧挨在一处,一点不见缝隙。
嗣语故作恼了,“小娘子坐在这里做甚?将我的牌运都挡没了。”
“灵雨在这里,我要与她坐在一处,你若不喜,你便出去。”
“我若出去,谁陪姐姐打牌?”
“我们三人都会。”芙盈平日虽然总是怯怯的表情,但板起脸来却带着一股清冷感,一幅不好接触的样子。
嗣语吃了瘪,只朝着柔卿的方向挪了挪,芙盈也不动声色地挪了挪。
四人默默打着牌,眼看自己要输了,嗣语忍不住动了动胳膊,她方一动,余光便看见灵雨望向了她。
嗣语将胳膊收了回去,不动声色地给兰雪递了一个颜色,兰雪点点头,手方一动,后背却被什么撞了一下,兰雪一时不妨,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手中的牌也顺势掉了出去。
眼看众人抬了脚,兰雪咬咬牙,将牌吃进了嘴里。
兰雪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众人不解其意,灵雨却瞧见她脸颊微动。
柔卿趁众人不注意,在桌子上抽了支牌,却被同芳一眼抓住。
“娘子你在做什么?”
众人循声回过身,见柔卿的手还顿在空中,手中还拿着一张牌。
柔卿在众人的注视下,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和妹妹们打牌,真是太有趣了。”
三人:“……”
最终三人败了,灵雨如愿以偿,终于胜了一局。
信芳与同芳更是高兴,今日便多花了半个时辰为灵雨装扮,待得晚间,灵雨穿上了一身新做的藤萝紫的襦裙,芙盈又为灵雨梳了一个繁复的发髻。
一通折腾,灵雨终于又站在了景孺的门前,不过三日未来,灵雨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灵雨正想着,门外的灯摇摇晃晃,朝着灵雨的方向愈来愈近。
一同往日,灵雨奔了过去,“世子爷,你回来了。”
小山抬眼,
灵雨望着小山,笑意渐浓。
小山脚步未停,向前走了。
灵雨却愣在一旁……她好久未曾被这般晾在一旁了。
“世子何故不理我?”灵雨声音清脆,语气低沉,略带不满。
小山顿住了脚,灵雨便向前迈了一步,又道:“世子爷厌烦我了吗?”
小山却不理她,抬脚向前走了,一如初见时那般,冷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