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也太好性了些,她们那般欺负你,娘子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信芳将茶端来,忍不住嘟囔道。
今日灵雨用完饭便同芙盈坐在一处烤火,另吩咐信芳拿了铁架子,灵雨将橘子,干果和茶放在架子上烤。闻声朝着信芳笑了两下,随后拿起橘子,“烫!”
信芳还要说什么,见灵雨被烫,连忙捉住灵雨的手,“娘子小心些。”见灵雨的手只是微微发红,托着她的手摸向她的耳垂。
信芳将橘子拿了过来,方拨开一块,又说道:“娘子身子娇弱,不可受风,我看她们三个倒是比娘子还瘦弱些,怎么她们就可以站在世子门口了?再说娘子哪日不是踩着点去找世子的,娘子何曾……”
信芳将拨完的橘子递给灵雨,灵雨掰开一瓣,送到信芳嘴里,“姐姐说了这么久,吃个橘子。”
信芳无奈地将橘子咽下,望着灵雨和芙盈眨着两双大眼睛,无辜地望向自己。
……
好像她在难为她们两个似的!
信芳默默将那几个栗子拨到了自己的面前,和同芳一起拨了起来。
“人善被人欺,娘子可不能由着她们再欺负你。”
灵雨抓了一把栗子放在嘴里,两颊一鼓一鼓的,听着信芳又将话头转到了她身上,附和地点了点头。
信芳眼见那一小碟栗子被灵雨吃了精光,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明日芙盈也一起去,咱们都去,给娘子撑场子。”今日败就败在她们是三个人,加上丫鬟共六人,灵雨身边只有三人。
芙盈将手指向自己,“我……吗?”一脸迷茫地望向信芳。信芳还未答话,灵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信芳不解其意,“娘子笑什么?”
灵雨摇摇手,“不知道的以为咱们要同她们在世子门前打一架呢。”
信芳恨铁不成钢地望了一眼灵雨,“无论如何,明日说什么,娘子都不要退,到时娘子与世子一同进去了,徒留她们三人站在门外吹风吧,恰好她们自己曾说她们身子好,不怕风吹。”
“好啦,姐姐说的我都懂,这几日都与世子一同吃饭,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档与姐姐们一起用饭,姐姐倒这般,莫不是不想同我一起吃饭,怕我吃了你的不成?”灵雨语气俏皮,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信芳。
信芳不理会灵雨的打趣,还未说什么,灵雨又道:“且世子爷不是没让她们得逞?姐姐莫要忧心,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世子爷吗?”
信芳见她说得有道理,沉重地点了点头。
翌日。
灵雨方用过早饭,那三个女医便又来了。
“灵雨姐姐整日被掬在王府,想来有些烦闷。”
信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灵雨在王府吃好喝好睡好,整日与芙盈绣那帕子,哪有时间烦闷!
灵雨挑了挑眉毛,未接话。
兰雪说道:“灵雨姐姐,我们来打牌可好?”
灵雨方要摇头,柔卿笑道:“我们初来王府,熟人只有灵雨你了。且王妃将我三人安排在你隔壁,想来是你我四人的缘分。”
信芳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世子爷就住在你们对面,你们也有缘分,怎么不去叫世子爷和你们打呢!
灵雨见嗣语瞪着信芳,笑着说道:“好啊,只是我不怎么会,还请妹妹们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我方才还在想,灵雨姐姐若是不会,我们便教姐姐。”
信芳将桌子收了,嗣语拿出牌来,四人相对而坐,三人的丫鬟都未跟来,芙盈本想遛到一处去绣爬子,却被信芳拦了,三人如三个门神一般,立在灵雨身后。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嗣语是个爱说的,手上没闲着,嘴上也没闲着,说起了自己在乡下遇到的内宅私事,兰雪也不甘示弱,在一旁搭腔,二人一言一语便将众人的好奇心都挑动了起来。
“小娘子莫不是胡诌?天底下哪有那般忘恩负义的人?”
“哎,姐姐,那衙门都判了案了,我就是再胡诌,也不敢拿朝廷的案子瞎说!姐姐常年居在内宅,哪里知道外面的险恶。”
信芳听得入迷,听她二人未往下说,收回了思绪,见她二人杯里茶水见底了,忙添了茶水。
四人热热闹闹地打了几局,柔卿给了嗣语一个眼神,嗣语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么玩也是没趣,若是有什么彩头,那才叫好玩呢?”
兰雪眼睛亮了:“什么彩头?”
“你想要什么彩头?”
“你能什么彩头?”
嗣语笑着说道:“身无长物,拿不出来能让姐妹看上眼的东西,但却有一事,姐妹们不会拒绝。”
兰雪疑惑道:“能是什么好东西?”
嗣语环视一周,高深莫测道:“去见世子爷。”
信芳收回要为她们三人添第二杯茶水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到了灵雨身后。
灵雨却是笑了出来,今日原来唱得是这出戏。
嗣语一直盯着灵雨,昨日她塞了一只金钗给身边的丫鬟,才知灵雨每日都要与世子爷一起用晚饭,可当他们她们三人将灵雨挤兑走之后,世子爷只看了她们一眼便回去了!
嗣语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才想到她们是三个人。
给她一个单独见世子的机会,她才能顺杆爬。只是这里有四个人,她又不能拦着不让她们去,便只能拿这个做筹码。
“灵雨姐姐觉得怎么样?”嗣语笑着望向灵雨。
信芳心中忍住不嘟囔道:“世子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娘子才不会理你们这些无聊的把戏。”
灵雨笑着说道:“好啊。”
信芳:“……”
嗣语笑得更开心了,“那便说好了,谁若赢了,今日便可同世子爷一起用饭。”随后挑衅地望着灵雨。
灵雨淡淡笑道,“就依你。”
……
一局后。
“多谢姐姐们承让。”嗣语笑得格外猖狂,得意洋洋地望向灵雨。
灵雨不可置信地望向手中的牌。
她还从未输过这般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