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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再看着坐在自己房间神游的惊乌,不太敢出声。以她身为妖类的直觉来看,就算是自己的地盘,这时候也得苟着。
“胡再。”
“啊?”
“你接着说。”
“说什么?”
“胡再一被他的精神力伤了,气不过,所以……”
“哦,所以就随手送了他点儿九生妖花的花粉……但是刚好咱们到了,她就自己跑了。建国之后,九生妖花是不允许用在人类身上的,她知道自己头脑一热闯祸了,就去找族长了。就像是你们人类犯错了找家长一样的……你跟西陆那样不行的,就只蹭蹭不进去,治标不治本,解不了毒……”
“有别的解决方法吗?”
“啊?”
“我求婚失败了!”
胡再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了惊乌的意思,她本想在心底偷偷地幸灾乐祸,但忍不住,还是“噗”的笑出了声。
见惊乌看过来,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待胡再笑够了,惊乌才继续道:“他说他喜欢我,很喜欢我,所以才不想用这种方式解毒。我说我们去领结婚证,他说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算了,跟你这只狐妖讲不清楚。”
胡再脸上的笑收了回去。
说什么自己求婚失败,这分明是在秀恩爱。
“你们家长知道怎么解毒吗?”
惊乌问的是疑问句,眼神却是肯定的。
“……”胡再翻了个白眼儿,“真服了!还真被族长给说中了,她说有些人类的脑子就是一根筋。”
“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你得尊重不同种族之间的差别。”
“……”
胡再无语,她打自己的时候也没在见有多尊重自己这个美丽废物一样的种族啊?
惊乌带着胡再回房间的时候,西陆正坐在窗边看书。
若不是他手腕上红色的血线还在,胡再真以为他是个没事儿人。
胡再伸手,微光闪过,她的手心浮出了一根细细的红线。
“我们族中有一种吃九川妖花花瓣长大的宝蚕,这是它吐出来的丝,能暂时压制毒性,至少不会导致憋到暴毙而亡。”
“暂时?”
“不是还没到领证的法定年龄嘛——”
胡再阴阳怪气。
“……”
惊乌红了红脸。
“这根宝蚕丝其实还有个名字,叫忠贞线。要是被你绑在他手腕上,一辈子就只能属于你了。这在我们九川狐族看来是很歹毒的,不能跟遇见的新的喜欢的人做喜欢做的事情了。”
胡再说罢还很是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歹……歹毒?”
惊乌只能表示尊重,不能表示理解。
西陆直接伸出了左手。
胡再吹了个口哨,“你这小和尚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挺会呀!”
惊乌的脸又红了红。
“行了,你也伸出手。”
胡再站在两人身前,闭上眼睛,默念了什么。
那根红线的两头支棱起来,长了眼睛一样飘到惊乌和西陆面前,缠到了两人的手腕上。
就像是月老的红线,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片刻后,红线闪过微弱的光,两人的手腕上各多了一条肉眼可见的红色丝线。
胡再道:“好了,这样的话,压制两三年没什么问题,不用非得酱酱酿酿。等你们酱酱酿酿之后,这红线消失,毒就解了。”
“会消失啊?”
西陆的手腕带着绝对的力量感,这圈红线就像是一道封印,禁欲又温柔。
惊乌莫名觉得很不舍。
胡再翻了个白眼儿,“那个,虽然说压制两三年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很容易起反应的。本来憋太久了对身体也不好,能那啥就那啥吧?也不知道你俩非要吃这种苦做什么!”
惊乌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胡再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坚持喊完,“我表示不理解。”
惊乌咬牙切齿,“不用你理解!”
这么一闹,惊乌和西陆在九川客栈多停留了两天,行程也就延长了两天。
乌尼莫克太扎眼,两人到春望山的高速口后,跟小庄交换了一辆暗红色大G。
“好看吗?”惊乌伸出右手手腕,亮出了红色丝线,“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两人被红线缠上的那一刻,就算是订婚了。
惊乌其实觉得这很浪漫,甚至还有点儿,弥补了她求婚失败的缺憾。
“好看!”西陆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好巧,我也有订婚礼物送给你。先带你回爷爷留给我的老院子。”
接近年关,虽然只差这两天,但年味浓郁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两人到春望山下的时候,年货集市已经颇具规模。
西陆爷爷留给他的老院子在春望山的半山腰,离集市不算太远。过了集市,西陆就让惊乌闭上了眼。
西陆停好车,绕到副驾驶,直接将惊乌抱了下来。
惊乌问:“能睁眼了吗?”
“可以了。”
惊乌睁开眼,记忆中的老院子已经翻新成了一座中式庭院。
在剧组的那段时间,西陆经常会问惊乌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喜欢什么样的院子,希望怎样去布置它。
惊乌并没有多想,只当西陆是努力在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完成展望未来这项任务。
眼前的庭院还未开始绿化,房间还未开始软装,但每一处细节都跟她想要的一模一样。每一处她都想过要这种哪种植物,放什么样的家具,铺什么颜色的地毯,挂什么颜色的纱帘。
“阿无,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