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冶将一张符纸折成的冰花插在了她头上，顺便还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不起来就不想，我们现在只需要逐步去将密法收回便好了。”

头上微凉，还带着些香气，顾茸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两百年前的事情就算在想也得不出答案，不如不想。

她将冰花摘下来，在手中翻来覆去玩了一番，又将它插在姜冶鬓边。

“果然美人得配花。”

姜冶：“......”

“家主，姜北宿。”

背后冷不丁有人敲门，还不停用干巴巴地语调喊着名字，顾茸一个激灵差点将冰花掐灭。

姜冶将花从头上摘下来，开了房门，就见到姜北宿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人还没到就先喊出了声：“姜冶，你听讲听一半，跑什么？”

他擦了擦汗：“害我在那老头面前给你扯谎。”

“你今天有事？”顾茸偏头问道。

“你醒了？”姜北宿好奇地看着顾茸，“难怪他跑这么快。”

姜冶神色如常：“姜家长老有讲课而已。”

“何止是讲课，几个长老开大会，全部弟子必须听，结果你起身跑了，你可知道我在那如坐针毡，没人说话有多难受。”姜北宿此人最爱浮夸，啥事没有也要瞎说一通。

但顾茸关注的是：“除了你知道我在这，还有谁？”

姜北宿看了看姜冶：“你没告诉她？”

姜冶没回应，姜北宿又看着顾茸道：“基本都知道半年前家主抱回来个女鬼，不知容貌，藏在自个儿屋里。”

“啊？！”顾茸抱头，觉得刚消下去的火又冒起来了。

姜北宿凉凉道：“你完了，全都等着你醒呢。”

“别听他胡说，除了长老阁和几位亲传弟子外，没有人知道。”姜冶冷眼瞥了一眼姜北宿，解释道。

“江然，江然。”木人偶又叫了起来。

院门外来了个更急匆匆的身影，江然还没刚进院门，眼神就在顾茸身上扫了八百下。

“原来就是你。”江然轻哼一声，大概是觉得扫的那几下足够分出胜负了，她信誓旦旦地走过来。

这位叫江然的确实娇俏，只不过功夫虚浮，应该光把劲儿使在怎么变美上了。

顾茸挑眉道：“这就是亲传弟子中的一位？”

姜冶道：“你来有何事？”

“大长老召见。”江然眼睛还是死盯着顾茸。

“没找木偶，而是让你来喊人？”姜北宿颦眉道。

江然从背后提出个木偶，道：“我拦了它。”

木偶被强制按了停，四肢软软地垂下，只有一双假眼，幽怨地看着房中三人。

顾茸突然一笑，见江然表情愕然，索性低头躲在姜冶背后，扶着他的手臂笑了个够。

“你笑什么！”江然怎么看这个动作怎么不顺眼，指着她道。

顾茸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对着姜冶道：“你们家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姜冶叹了口气，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江然：“没说，你去了就知道。”

姜冶颔首回头，顾茸摆摆手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好，有什么事就和木偶说。”姜冶又揉了揉顾茸的脑袋。

姜北宿在旁边道：“别担心，我看着呢。”

姜冶：“你也走。”

“......”

姜北宿当然不听姜冶的话，绕了半圈又回来了：“没想到你就是壁画最后一阶。”

顾茸吃着他带来的点心，道：“你想打听什么？”

“之前只以为你是个普通女鬼，没想到你是在地下当差的，可有接触过轮回转世？”姜北宿小声问道。

“有，怎么了。”顾茸奇怪他问这个。

“我想找个人。”姜北宿声音更低。

“不帮。”顾茸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姜北宿也不急：“我告诉你江然的信息。”

顾茸斜眼看他，这二愣子倒是会抓重点。

见她感兴趣，姜北宿道：“江然的江是江河的江，只比姜冶早一年来姜家，是资质好选上来的，她喜欢姜冶，但是姜冶不搭理她，连妹妹都没有当，只有江然自己热脸贴冷屁股。”

顾茸点头：“嗯，这信息还可以，你要找谁？”

“找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