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五个鬼,被江然的这一出整得冻在了原地。
张知嘴里的半根红薯干还没嚼完,愣是被噎了一嗓子。
“这位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李小用帕子沾掉唇上的水渍,手中茶杯轻轻磕在桌面,轻飘飘道,“莫不是疯子?”
江然攥着布帘的手不断收紧:“少装蒜,还不现出你们的原型。”
李小轻叹一口气:“败兴。”
“李小,别冲动。”韩力和张知不约而同地按住了李小。
但李小的身边渐渐荡起波纹,狮啸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好好来听曲的,这下搞的。”张知从椅子上弹起,手一挥遍将音给隔了。
“果真是邪祟。”江然胸前的玉坠微微亮起,她的右手附上了法力的灵光。
似乎已经有其他人注意到了他们这一桌的情况,连多尔伽都往这边扫了一眼。
顾茸一边防备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位,一边分心在多尔伽身上,可别把这位给吓回去了,不然他们这趟白来了。
“别想逃!”江然已经朝李小攻去,手成爪状,直击李小的脖子。
在快接近时,李小狠狠拍了下桌子,桌上瓷器全部震碎,一道光刃直接打在江然身上。
“完犊子,李小生前可是女将军来着,这打起来不得把这暗香坊拆了。”韩力用手稳住桌面后,双手合十,金光从他身后蔓延出来,整个人像是一根稳在坊内的棍子,将骚动控制在这布帘之内。
“一个人就来打五个,真不知是胆太大,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李小被顾茸拦住,却仍然怒拧着眉,盯着疼得半天起不来的江然。
“你!”江然单手撑着地,不停催动着玉坠。
去往戏台的一侧通道传来脚步声,江然笑着唇站起来:“谁说是一个打五个?你们完了,我可是姜家人。”
李小一顿,似乎是有些忌惮,看得正和江然心意,刚才被打的地方似乎也不疼了。
“我看不一定吧。”听到姜家,顾茸突然有了种背后终于有靠山的感觉,她半倚在柱子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缩成小刀的夭羽剑。
“找死!”江然又将苗头对准了顾茸。
手还没伸上去,一道符纸就先一步打在她的手上,江然吃痛的缩回手:“姜冶!”
这一声让顾茸直接挑起半边眉,看向符纸打来的方向,眼神又是好奇,又带着点玩趣。
姜冶走了过来,先是看了顾茸一眼,旋即又看向江然:“回去自己去领罚。”
“姜冶!”江然叫道。
“注意你的称呼,江然,资质好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姜冶收了纸符,又冷着脸对李小道:“今日只是来除邪祟,无意打扰。”
真是来除邪祟的?
顾茸疑惑地看向戏台上的多尔伽,难道除的是同一个?
李小环视了四周,又挑眉看向姜冶,“姜家人现在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抓人了?”
“肯定不是你们就对了。”姜北宿从身后大摇大摆地晃过来,见到顾茸后对着她一勾唇。
干嘛?你这副模样很诡异好不好?
顾茸本来心思都在谁能抢到多尔伽身上,被他这一看直接寒毛竖起。
左筝就算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姜家人来个大相认是不是有点瘆人。
可惜姜北宿跟个孔雀似的实在太显眼,他这一笑就把所有的注意引到顾茸身上了。
“你们...认识?”张知刚才就觉得姜冶看的那一眼不对劲,于是疑惑道。
“不...”
还没刚说完不认识,顾茸手臂上缠着的蛇就露出头来,露就露吧,还明目张胆地扫视一圈,最终锁定在姜冶身上,熟悉地就缠了过去。
蛇绕在姜冶手腕上还不忘自己的木响球,用尾巴尖将它放在姜冶手上,极具占有欲地霸占了观察这一桌人的有利位置。
“这妖蛇!”江然上去就要将这蛇从姜冶手上扒拉开,结果姜冶抬手避开,还顺便将响球给拿走了。
在响球脱身的下一瞬,青蛇表情似是失落,将身子缩的更小,跑回了木雕里。
“认识,”姜冶将木雕递给顾茸,道,“你额头怎么了?”
顾茸摸了摸头上被兰泽打的地方,只有些许红肿,连皮都没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只能解释道:“不小心磕到了。”
姜冶怀疑地点点头,也不多问。
李小见姜冶确实没什么威胁,又坐了下去:“既然都认识,那就不打了,说吧,姜家人来这里做什么?”
姜冶:“除多尔伽身上的邪祟。”
“什么?”李小正要继续问,布帘外又走来了人,于是她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