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真君,这这这,那个大司命也没说会这样啊!”
月罄冷冷地站在她身边,面上一丝不苟,手上不停动作,指尖散出来两缕仙气,悉数喂进顾茸嘴里。
肺中一阵轰隆作响,真君的法力雄厚,顾茸缓了过来。
“今日...今日...是何日?”顾茸上下气还没喘匀乎,脑子里只念着一件事,掐住方梵的手问道。
“今日...呃...今日是八月十五啊!”
“几时了?!”
“午时!”
只晕了三天。
还好,还好,还有时间,顾茸松了手劲。
她抬眼看向立在对面的月罄:“多谢真君...咳!只是我怎么....咳咳!!”
这一句话说的差点儿断气,方梵以为她还不舒服,忙道:“你可别急啊,松鼠那案给你延期了十天,这次你...”
什么?顾茸斜眼看向略显唯唯诺诺的方梵。
女相的。
结果方梵憋了半天,眼角不断瞟向月罄,最终只出了一个气音。
“她的意思是你立大功了,”月罄补全了那句话,她脖子立挺着活像只天鹅,看顾茸全靠眼球下瞥,“两天后将猫妖案经过全部给我。”
这下顾茸听明白了,猫妖案解决了,她帮了大忙,只是这真君不咋高兴的样子。
她支起身子,正要询问,月罄已经到了修炼室门口:“下次出事,先联系精怪司,而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司命。”
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兰泽不干人事的形象深入人心,连精怪司隔着这么远都得啐他两口。
顾茸微微点头,在月罄走后,彻底瘫软下来。
“诶!”方梵一惊,差点跟着倒修炼台上。
拣回一条命啊!
瞪着修炼室墨色的顶,为了给仙灵提供舒心的修炼场所,上面垂下来的绿枝一晃一晃。
顾茸被晃得眼晕,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不是,和我一起的那人呢?”
方梵被她吓得一哆嗦,面上困惑:“哪还有人?就你一个躺俩尸体旁边。”
“就我一个?俩尸体?”
“据幽冥的人说,这对母女她们找了好久,可算找着了。”
顾茸攥着衣袖:“还有呢?”
“还有成堆的猫。”方梵捞出个录本,用指尖在上面唰唰写,道:“你还挺会挑躺的位置,卡在那棚子下面,幻境一破,那些猫碰不着你,所以丁点没受它们的怨念影响,不然你现在小命难保。”
“我怎么出来的?”顾茸只记得当时倒在了姜冶身边,之后的事连个毛都不知道。
方梵又开始吹鼻子瞪眼,本子一合:“当然是我带你出来的!”
这个情况下,至少姜冶活着的概率比较大对不对?!
今晚还能吃上月饼!
顾茸将心放回肚子里,感觉后颈连至肩膀一阵发麻。
可谓哪哪都不得劲。
方梵按住她的肩膀,道:“别挪了,真君给你灌了法力,是会难受一段时间。”
“这也太难受了,我感觉有几块石头压我身上。”顾茸摇摇脑袋。
“肯定的,这次大司命出面救你,她气坏了,觉得又被人抢先了。”
方梵晃着脚,八卦道:“不过你和那大司命啥关系?一令直接到了真君银扣,说去找猫,谁想捞出个你来。”
“债主,我欠他几万功德没还。”
方梵觉着这说法不可信,道:“那你惨了,月罄和大司命是老相好,只不过几百年前分了。”
顾茸扬起脖子,现在不仅是后颈发麻了,直接从头到尾麻到了脚跟。
方梵活的久,连眼色也不会看了,还在好奇询问:“这你知道不?是你进事故司之前,你应该听过的吧?”
尼玛兰泽,她知道个鬼。
第一天到精怪司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源头竟在这里!
那大司命是和她有仇还是咋地,非把她扔在他老情人面前,非让她不安生是不是!
“俩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她张了张发干的嘴,弱弱问道。
“没那么严重,只不过见面就呛,但这也百年没见过了,我当时还想你是大司命赶出来的,真君能找着志同道合的人嘞。”
方梵撑着身子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这两天司里要记录所有收回的猫妖,忙得很,没空管你了。”
顾茸坐在石台上,望着她的背影:“你当时怎么找到我的?”
“嗯?”方梵似乎有点意外,回过头道:“大司命说你在簪花道的幻境里,我去了没找到你,便往西南赶了,精怪罐子能量全指着一个地,没费多少时间。”
“哪个地?”
“地窖,当时最后一只猫爆发能量的地窖。墙倒了,后面就是你。”
原来如此,顾茸轻轻“哦”了一声。
“精怪司调查队统共没多少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见顾茸陷入沉默,方梵怂怂肩补充道。
那你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一模一样的话,只有男相女相之分,在境中的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