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宽真对她做了什么事,他非要他个好歹不可,这位毕竟曾经也是他的妹妹,而且他还在他爹临终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妹妹,断不可能叫人白白欺负了去。
“他……他说要纳我为妾,还要把我掳出侯府,让我……让我今晚就和他洞房!”
这段短暂的经历令苏慕昕不适,就算只是复述一下那些人无耻的言语也令她感到极度的难堪和羞辱,她的身体因抽泣而颤抖起来,向在场所有人传递着她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
薛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的话说,“侯爷,我是随着叫声找来的,他们的确把苏小姐装在布袋里,差点掳出侯府。”
梁骁听了二人说词就知道事情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气得脸色都变了,对家中出了这么一位品行低劣的成员感到痛心和愤怒,咬着牙问薛斐,“我的那位好堂兄呢?”
“带着他的人从后门逃了。”薛斐补充道:“对了,侯爷,宽爷手下有两个人不像是大老爷府中的。”
“什么意思?”
“看着眼生,还有他们使的刀法是跑江湖的野路子,非常歹毒。”
梁宽尽然敢引江湖上的人到侯府掳人!
梁骁这下彻底怒了,朝院子深处喝道:“这院子的人呢,死哪儿去了?”
直到这时,从院中各处才陆续出来一些人,这些人有的跌跌撞撞,有的是直接从房间里爬出来的,他们纷纷跪到安平侯面前,显然被吓得够呛。
梁骁一见竟有十数人之多,除丫鬟、老妈子外,甚至还有几个男的,骂道:“你们是死的吗?都有人要从家里绑人出去了,你们还躲在屋里!”
这些人哆哆嗦嗦的,无人敢回话。隔了一会儿,一个壮起胆子回,“那个是宽爷呀!小的们不敢……”
梁骁一脚踹翻那个说“不敢”的人,“你说,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自然是侯爷!自然是侯爷!”那人忙不迭的磕头求饶,很是可怜。
梁骁发泄了一会儿,支着额头又走了回来,对薛斐道:“他一定是逃回他家了,你动作快点,带人去路上堵他,把他‘请’回来,还有他带进府的那几个,一个都不能少!记住……”
他警告薛斐“别惊动府中的贵客”,跟着又说:“我今晚喝了酒,我怕我会打死他,等明天,等明天我再来处理他的事。”
薛斐很快就走了。
待他走后,梁骁长喘几口气,怒火才稍稍平复一些。
这时他看向苏慕昕的方向,又想起刚刚为她失神的事,他又懊恼起来,当即走到她身前,教训的说:“你是傻的嘛,骗你你就出去。”
苏慕昕因他的靠近再次紧张起来,抬起头,抽噎着向他解释:“因为最开始陈姨娘跟我说夫人要我与一位大人见面,还让我好好打扮一番,我本都睡下了,但来得那个人说夫人要见我,我就以为是夫人让我去和那位大人见面。”
他很高,完全遮住了照向她的火光,使得她整个人都处于他的笼罩之下。
梁骁听了这话,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她的确是特意打扮过的,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就特意打扮一番……你就这么想嫁人?”
“我……”
并不是!
苏慕昕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位曾经的兄长的确非常讨厌她,似乎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做,她都是不对的。
“算了,你的事我本就不想管!”
梁骁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你跟我堂兄对峙。”
苏慕昕忙不迭的点头,帮她出头,的确需要她这个人证。
“跟我走。”
梁骁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下脚步,迟疑片刻才回身盯着身后女子,问:“你怕我?”
“不……”
苏慕昕断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慌得双手连摇。
“不怕?”
苏慕昕怎么可能不怕他,但想到孙嬷嬷说的,这是她未来的靠山。
说真话她怕惹靠山生气,但违背本意的话她又说不出口,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怕不怕?”
梁骁头脑晕乎乎的,但对这个问题他变得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