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和竹问完就后悔了。
他干嘛要关注苏承望和饶樨的事呢,这是他应该知道或者插手的吗?苏承望现在还是他的朋友,但也只应该是他的普通朋友。
他不应该涉足一个普通朋友的家事。
“唉。”饶樨重重地叹了口气,抱怨起来,“我有个研学的机会,但我不想去嘛。”
“为什么不去?”闵和竹下意识地反应也是这个,“对你的履历很好吧。”
他不知道饶樨具体是什么专业的,只是听说是艺术方面的。但艺术方面,好像更看重这些海外镀金经历吧。
“我们才刚刚结婚唉?一去就是半年……实在是太久了。”饶樨揉了揉自己的脸,“我不想离开。”
闵和竹被这有意无意的秀恩爱酸到牙痛,他嘶了一声,觉得被工作搅得烦躁的心情,越发一团糟。
“你觉得他认为你不去是不够上进?”闵和竹开门见山到。
这下,饶樨直接垮脸了。他哽咽起来:“他没说,可我觉得他就是那么想的。”
“……所以你们就吵起来了?”闵和竹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吵的。饶樨也是成年人了,做什么样的选择,苏承望应该也会尊重他,“你实在不想去,他应该不会逼你吧。”苏承望在他的印象里,控制欲没那么强。
“可我也不想他失望,所以他说那随便吧,我又感觉很生气……”饶樨绞着手指,含糊地解释到。
这就是他理解不了的恋爱里的拧巴吗?闵和竹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应到:“你们还吵了什么?”
“没了。后面都是话赶话的内容。”饶樨垂头丧气地讲到,“他说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就没搭理我了。可这种事哪有什么冷静不冷静的呀,就算是吵,说开了不就好吗?”
他和苏承望一样,都习惯在上头后先冷静下来再谈事。可饶樨的性子看上去外放,无法忍受这种冷处理也不奇怪。
“我想,他也不是和你冷战。就是不习惯处理吵架。”闵和竹斟酌着,尽可能客观地建议到,“你等他来主动联系你吧。”
“可是好几天了,我发信给他的邮箱,他都没回复我。”饶樨又开始泪眼汪汪起来。
“……你有没有让陆尧砚帮你发?”既然陆尧砚也在婚宴上,和他俩的关系也不会陌生吧。
听到陆尧砚的名字,饶樨的眼睛瞪得溜圆:“和竹哥,你怎么会让我联系他呀?”
糟糕,忘了他和陆尧砚的关系在过去的人眼里,还是死对头。
闵和竹连忙给自己找补到:“他不是苏承望的同门吗?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倒是认识……”饶樨吞吞吐吐到,“但我哥让我离他远点。”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不会被陆尧砚装出来的模样蒙骗嘛。闵和竹被吊起一点好奇心:“为什么?”
“我哥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噗。”闵和竹被饶樨直白的话语逗笑了,“什么?”
“你们现在……关系改善啦?”饶樨从他们方才的谈话里,察觉到了闵和竹的态度。
虽然他对陆尧砚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的确不似从前那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嗯。他现在是我的同事,也住这。你要找他,我告诉你房号,出门右转。”
饶樨连连摇头拒绝到:“不行不行。”
“他嘴巴那么厉害,说不定能帮你说和啊。”闵和竹故意说反话激饶樨到。
他想知道,饶樨为什么会对陆尧砚抱有这么重的戒心?明明苏承望也算把他当成朋友,陆尧砚也总是人群里最讨喜的那一个。而饶樨也不像是心思深重,能看出陆尧砚讨人厌一面的人。
饶樨见闵和竹一脸无所谓,着急起来:“真的,你信我。”
“我和你不熟,和他还熟悉一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和我哥是合伙人,我哥觉得他不是真的好人。但他的能力很强,也帮过我哥,有大恩情,所以不能不合作。”
“合伙人?”闵和竹一挑眉,“什么恩情啊?”
他不为陆尧砚创业感到意外。倒不如说,陆尧砚不尝试创业,一直给人当雇佣军,他才觉得意外。
一个有能力如陆尧砚的人,难道会愿意一直屈居人下?
只不过,饶樨还有个哥哥,陆尧砚居然和饶樨的哥哥是合伙人,还对对方有恩……这条信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代表了什么呢?
没有整理出思绪的闵和竹,决定继续听下去。
“他没告诉过你吗,还没本科毕业,他就创业了。”饶樨避重就轻,不知有意无意地没有提起恩情一事。
“不清楚。什么是‘不是真的好人’?”
“我原来也觉得他好,因为他帮我追苏哥。可是我哥说,他这样做是排除异己,也是在利用我。只是还好,我没受到伤害,要不他也要和他拆伙了。”
饶樨看着性格有些幼稚,说话倒是挺有逻辑。他一股脑地把事都倒了出来,闵和竹反而有些消化不了其中的信息量。
这件事,他不知道该用“果然如此”,还是“意料之外”来形容。
可不论是哪一种心情,他都不得不联想一种可能性。
莫非陆尧砚为了“铲除”情敌,连自己合伙人的弟弟,都能作为他的“手段”吗?
他怎么会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