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次和闵和竹睡在一块儿,担心对方会因为他的举动清醒过来。他从不敢“越过雷池”。
今晚,终于给了他放肆一次的机会。
好香。闵和竹的睡衣布料,似乎都被染上了香味。
为下一次给饶莛提供尽可能准确的调香信息,他用大脑努力去记忆这股香气的具体情况。
然而这样的嗅闻,对他渴望沟壑的填补,不过是杯水车薪。
为了保持身材,他晚餐摄入的食物不多。习惯了少食的胃,却在嗅闻这股香气的时候感到了饥饿,犹如胃疼发作时微微绞痛。
他多么想品尝闵和竹的一切。
会是他的,终将独属于他一个人。
许是动作重了些,闵和竹突然半睁开眼睛。他的瞳距涣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陆尧砚安静地凝视他,心里却升腾起一种狂热。
如果闵和竹彻底醒过来,因为他的举动惊恐……他就不用再装下去了。
这也是一种解脱。
可惜闵和竹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他后,又合上了双眼。
“陆尧砚……”闵和竹梦呓着,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禁锢着他的行动,“别闹了,好痒。”
说罢,他又沉沉睡去。
闵和竹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如轻盈的羽毛,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搔动。
陆尧砚又回想起他们两次情绪发作下的吻。
闵和竹白天不自觉地抚摸嘴唇,难道也是想起了这件事吗?
真遗憾,每一次都没能尽兴。
陆尧砚伸手去触碰闵和竹柔软的唇瓣。
不过不要紧,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他已经等待了这么久,没有什么能再阻碍他。
……
闵和竹一觉醒来,发现旧日重现。
他又和陆尧砚躺在了一张床上。
一如既往地,他把陆尧砚当成了抱枕。
昨晚的雨没能消减秋老虎的功力,此刻房间里的空调,也没能让他逃避大汗淋漓。和陆尧砚贴在一起,他更是心焦气躁。
闵和竹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手脚从陆尧砚身上卸下来,还是惊醒了对方。
陆尧砚用含糊的声音哼到:“再睡会儿。”说着还主动往他身上靠,热得闵和竹只觉得他俩像一双刚从沸水里捞出的饺子,黏在一块儿。
“陆尧砚,你怎么不把我弄醒?”闵和竹推搡他的胸膛,按压到了陆尧砚饱满的胸肌。
意外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愣,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尧砚没穿上衣。
先前可没发生过这种事。陆尧砚这种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会不懂得避嫌吗?
“陆尧砚!”闵和竹恼羞成怒到,“你昨天晚上——”
陆尧砚听到他陡然拔高的声调,勉强睁开眼,睡眼蒙眬地和他对视:“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闵和竹不想直接开口指责陆尧砚似乎在占他便宜,毕竟在他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值得占便宜的地方——落实这件事只会让他烦躁。
“和竹,你昨晚醉得厉害,都叫不醒。我不知道你屋子的密码,只能让你睡这儿。”陆尧砚无辜地为自己做起辩护,“我都摊开说了,现在把你当哥们,总不能让你去睡沙发吧,也太失礼了。”
他把闵和竹要说的话也一并说完了,闵和竹一哽,感到无语。
就算是哥们,谁会穿成这样和哥们睡一张床上啊!
“那你为什么不穿……”
“嗯?我大学时候在宿舍就不穿上衣睡啊,热死了。”陆尧砚眨眨眼,反问道,“和竹,你不热吗?”
被陆尧砚倒打一耙,陷入扭捏指控的闵和竹不想说话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直接起身。
然而他还没站起来,就两眼一黑,身形一晃。
他居然犯低血糖了。看来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是会出事的……
“和竹!和竹?你怎么了?”陆尧砚连忙来确认他的情况,可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陆尧砚没再询问他,而是直接下床离开了卧室。
几分钟后,陆尧砚带了一杯水进来:“和竹,喝点糖水。”
闵和竹勉强伸手接过水喝了几口,甜味冲进他的喉管,过了一会儿,他好过了些。
葡萄糖水?陆尧砚怎么有这个。闵和竹还以为他顶多有点白糖和蜂蜜。
“你怎么还有这东西?”
“我以前也犯过这个毛病,想着有备无患就准备了。”
“……谢谢。”闵和竹无奈道谢到。
他最近和陆尧砚的争执,不是以他想着做人留一线结束,就是陷入被陆尧砚帮助、他不得不道谢的困境。
叫他想要痛痛快快发火都不行。
“你还是在我这吃点东西再走。”陆尧砚顿了顿,“和竹,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三餐不规律?”
“我回去了。”
闵和竹懒得顺着陆尧砚的话说下去。
他发现了,陆尧砚就是个把别人拖进自己的节奏,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别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