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既不在住处,也不在大街上。这里怎么看,都像是某个酒店房间。
他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昨晚他不是打车走了吗……
因为酒精,他在和苏承望告别后的记忆都断片了。此时是完全想不起来,后来自己都干了什么了。
闵和竹匆忙地想要下床,却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咕哝声。
他愣住了,僵硬地转过身去。
对方背对他侧躺着,看不见脸。可闵和竹通过他的背宽,能认出他的性别。
和他一样,都是男人。
不至于吧?昨晚苏承望宣布自己要结婚了,可他至于伤心欲绝到和另一个男人躺一张床上吗?
闵和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他的理智宣告罢工,腿落在地上,身体下意识就想带着主人逃跑。
可床上另一个人在发现床的重量改变的瞬间,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从这里逃离。
“你要去哪?”
男人带着早晨还未完全清醒的、沙哑的语调问到。
闵和竹反应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大脑数据当中,找出了声音的主人。
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闵和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陆尧砚后来也是苏承望的同门,出现在聚会上也不奇怪。
可他们怎么会躺在一张床上?
“陆尧砚?”闵和竹吃了一惊,忘了挣脱对方的束缚,“你怎么和我一个房间?”
“你跑什么,”陆尧砚的声音依旧低沉,但闵和竹听出了他话里的笑意,“你要始乱终弃吗?”
“什么始乱终弃?”闵和竹终于回过神来,他掰开陆尧砚的手指,又发觉原来自己身上不着片缕。他不免感到头皮发麻,“你昨晚干了什么?!”
陆尧砚因为他掰自己的手指,发出吃痛的闷哼:“嘶!闵和竹,你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昨晚你醉成什么样了,应该是你检讨你对我做了什么吧?”
闵和竹听完,平日里灵光的大脑停摆了,他下意识回到:“……你要我赔偿你多少钱?”
“谁要你的钱!”陆尧砚彻底清醒了,他呲牙道,“我缺你那几文钱吗?”
“那你要什么?”闵和竹转过身去,和陆尧砚对视。
几年不见,陆尧砚看上去还是那么欠揍!
曾经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画面,也随着他的胃神智越来越清醒跳到他的脑海中,闵和竹的语气也变得糟糕了起来。
闵和竹以为陆尧砚会在他的注视下收敛,谁知道陆尧砚竟没皮没脸地讲到:“你和我睡了,就应该对我负责到底啊!”
闵和竹被陆尧砚这一句话,冲击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看对方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羞恼,寻思着这肯定是陆尧砚的捉弄,于是没好气道:“你疯了吧,我睡你?”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一直缠着你!”陆尧砚耍无赖到,倒有了几分以前和他纠缠的模样。
闵和竹一看陆尧砚这样子就来气。只是这几年他长了几岁,不再像从前那般冲动。
他想着这是陆尧砚上赶着嘲笑他的手段之一,于是直接下了床,准备捡起衣服穿好离开。
他可没有和陆尧砚扯皮的心思。晚上苏承望的婚礼,他不能迟到。
在闵和竹在衣服里挑拣的时候,陆尧砚忽然幽幽地讲到:“闵和竹,你就不怕我录像了?”
闵和竹懒得回头看他:“你去传播呗,看是警察先以传播淫hui色-情把你给逮了,还是我先社死。”
他这句话一说完,就听见陆尧砚的脚步朝他而来。
闵和竹下意识回头,却被陆尧砚用双臂禁锢在了墙角。
后背被迫贴着冰凉的墙面,闵和竹心里的小火苗没被浇灭,愈演愈烈。
因为身高差,他不得不仰头看向陆尧砚:“你要干嘛?”他心中认定了陆尧砚是为了嘲笑他,自然做不到好言好语,只觉得对方此举是打算火上浇油。
陆尧砚俯瞰他,挑眉冷声讲到:“你就不怕我真做坏人要挟你?”
闵和竹瞥了他一眼,气极反笑道:“你没事吧?法治社会!”
可他没想到,陆尧砚没有再和他斗嘴,而是直接就着他们这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亲了他一口。
陆尧砚的嘴唇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擦的时候,闵和竹才清楚地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胸腔里的血液一下子飙到了脸上,闵和竹本能咬了陆尧砚一口,狠狠推开对方喊到:“你变态啊!男的你也亲得下去吗?”
陆尧砚却也以同样的语气喊道:“你暗恋苏承望又算什么?你难道还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吗?”
闵和竹一怔,他沉下脸,不知道自己是恼羞成怒,亦或是震惊于刚才陆尧砚居然能为了气他下嘴,不免拔高语调说到:“我喜欢他和他的性别没有关系,但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也下得了口?”
“闵和竹,我喜欢你十几年了,你是要多傻才感觉不出来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