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菲利克斯微微笑了起来,“繁荣教会将以什么名义,来审判一位公爵?”
“或者说,繁荣教会是打算审判已经过世的亚尔维斯公爵,还是打算审判如今刚刚继承大公爵位的卡洛斯阁下?”
小老头冷笑着:“渎神者哪怕已经身死,他所渎神的罪恶却依旧在延续。”
哪怕不需要问询这个来自于繁荣教会的小老头,从亚尔维斯公爵过世后,繁荣教会在背后的推波助澜,都可以看出繁荣教会的剑尖所指——卡洛斯·艾尔肯,这是艾尔肯家族与繁荣教会的角逐之间,被推出来的羔羊。
繁荣教会想要在阿尔艾弥亚公国,对艾尔肯家族赶尽杀绝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但艾尔肯家族正值内斗,又有繁荣教会来势汹汹,于是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私生子,是来自于艾尔肯家族继承顺位靠前的两位继承人,与繁荣教会之间的默契——
缓和教会与艾尔肯家族之间的关系,同时或拉拢,或杜绝繁荣教会导向自家兄弟的阵营,使得一碗水彻底端不平……
在这场默契的交易里,卡洛斯作为重焕繁荣女神荣光的牺牲品,注定将归属于繁荣教会,作为清洗昔日耻辱的代价。
菲利克斯茶金色的浅色眼瞳与固执的小老头对视,唇畔弧度渐渐收敛而甚至带上了一抹讥嘲:
“阿尔艾弥亚公国,按照名义上来说,效忠于康斯尼亚王室,效忠于康斯尼亚王国的国王陛下,也是康斯尼亚王国领土的一部分。”
“作为阿尔艾弥亚公国的大公而言,哪怕是来自于国王陛下的审判,公爵阁下都将有拒绝的权利——”
无非就是直接宣布独立,或是直接向另一位国王发起效忠,当然,战争是必然的代价。
但这没有必要再拉出来,放在这种场合强调。
“那么,繁荣教会,因什么能够绕过康斯尼亚王国律法,以及阿尔艾弥亚公国所颁布的律法,问罪于一位公爵?”
菲利克斯微微倾身,凭借自身身高的优势,俯看向繁荣教会的高级执事,问询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巧能传入宴会厅内所有人的耳中:
“今天能够问罪于一位公爵,那么明天,是否能够向康斯尼亚国王问罪,以渎神罪名,要求处死一位国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