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习家?”
“嗯。”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嗯。”
“你在外面睡了一夜?”
“嗯。”
“你偷亲了我?”
“嗯。”
夙月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了正在擦脸的双手,看着眼前一脸不怀好意的某人。
“无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特别好玩,尤其是你生气的时候。”
夙月却不理他,将他推出门外,自己换衣服去了。毕竟进宫一事耽误不得,她可不希望自己给习楠添麻烦。
回宫路上夙月走得飞快,待她好不容易回过头时,只看到玄夜一脸的不悦。
“你是赶着去投胎吗?”玄夜的脸色很不好。
“前面就是你的住处了,你先走。”
夙月实在是不希望别人看到她和玄夜走在一起,尤其是宜荌。
玄夜知道夙月要去太医院,也必须从这条路走,可他却非要与夙月作对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副我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拜见驸马爷。”
夙月只听见身后有一群宫女的声音,便回过头去。一眼看见戎楚,宜荌和习楠正领着一堆宫女走过来,心里大呼不妙。这次她走得急,竟然忘了带上蒙面的布巾,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了下来,将头深深地埋着。
“微臣拜见帝君,公主,槿贵人。”
然而,玄夜却没有拜见戎楚,依旧这么站着。夙月早就听宫里的人说,帝君极其器重这个驸马爷,已经特批玄夜可以免礼。如此看来,果然不假。
“夙……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习楠看见夙月,有些吃惊。
“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才让习太医替我看病的。帝君不会如此小气,连个小太医都如此吝啬吧?”玄夜挑眉。
宫女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帝君说话,正当宫女们以为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时,戎楚却没有发怒,依旧笑着。
“当然不会,你喜欢的话,尽管让他去。”
宜荌似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便试图转移话题,笑道:“槿贵人,这就是你口中时常提起的哥哥吗?我原先一直好奇,可惜上次习太医给我看病,却不幸染上恶疾,宜荌这才没能见上一面。听闻习太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不知这传闻可是真的?”
“公主谬赞了,微臣一介草莽,实在担当不起。”夙月依旧低着头,仍在做垂死挣扎。
“习太医还真是谦虚。能有槿贵人这样的妹妹,想必你也一定不差。倒不妨抬起头来,让宜荌看看?”
夙月依旧低着头,额头几乎就要碰到地上。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宫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想这太医也实在是过于大胆。
“说来朕也好久没有和公主驸马爷一起逛过花园了,今儿天气这么好,不知驸马爷可否赏脸,陪朕走一趟?”戎楚冷不防扔来这一句话。
“那是自然。”玄夜答道。
“甚好。至于槿贵人有孕在身,还是回去休息吧。”说罢戎楚便带头往左走了。
宜荌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却也不好抗旨,只是在夙月的身边稍微停留了一会儿,便和玄夜戎楚一道走了。
“夙月姐姐,你刚刚是怎么了?真是吓死我了。”习楠连忙扶夙月起来。
“没什么。”夙月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方才多亏了戎楚替自己解围。然而宜荌这阵子要在宫中长住,自己恐怕是瞒不了多久。
忽然想起了什么,夙月又道:“你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了?”
习楠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他知道了。你放心,他答应我,一定会护我周全。”
夙月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和驸马爷认识对不对?”
“怎么突然这样问?”夙月有些心虚,虽然极力隐瞒,竟还是让习楠看出了端倪。
“没什么。你不知道,刚刚宜荌让你抬起头来你却不从的时候,驸马爷有多担心你,眉毛都快拧在一块儿了。那样子,就好像你们在偷情,却被宜荌捉奸在床一般。”习楠取笑夙月。
“是吗。”夙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还要当值呢,今天就不陪你玩闹了。你也赶快回槿园休息去吧。”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习楠点头答应,她看着夙月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夙月如今似乎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