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慕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哼,什么都不知道?那这宫中的流言蜚语可是从你那儿传出来的,你若如实招来,或许本宫还能饶你一命,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可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小太监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呀,是有人给了小的银子,让小的在宫里散布那些话的,小的真的不知道是谁呀,那人每次都是蒙着脸,小的根本看不清模样啊……”
洛承慕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果然没那么简单,又接着问道:“那他可有什么特征?是男是女?你仔细想想,但凡能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本宫都会考虑从轻发落你。”
小太监努力回忆着,磕磕巴巴地说:“好像……好像是个女的,声音很尖细,身材……身材比较瘦小,其他的……其他的小的真的想不起来了呀。”
洛承慕听着小太监的描述,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自思索着这符合描述的会是何人。他深知这背后主谋必然是想借此事大做文章,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李之悦此刻正处于这风暴的中心,岌岌可危。
“你再好好想想,可还有别的细节?比如她身上有无特殊的配饰,说话有无什么口头禅之类的。”洛承慕语气严肃,目光如炬般盯着那小太监,试图从他口中再挖出些关键线索。
小太监吓得脑袋如捣蒜般不停地点着,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殿下,小的想起来了,那人手上好像戴着一串红色的珠子手链,在袖口那儿若隐若现的,小的当时无意间瞥见了,别的……别的真没了呀,殿下饶命啊。”
洛承慕将这一细节默默记在心里,对着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便将那小太监带了下去,先关押起来,以待后续再审问查看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洛承慕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宫中哪个女子符合那小太监描述的特征。他深知此事必须得尽快查清楚,拖得越久,对李之悦以及整个东宫的影响就越恶劣。
而李之悦在寝宫里也是坐立难安,她满心期待着太子能从那小太监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好让这场身份危机能够尽快平息。她一会儿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庭院发呆,一会儿又在屋内来回踱步,心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
“太子妃,您别急呀,殿下那么厉害,肯定能查出来的,您这样着急,要是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翠柳在一旁劝慰着,可她心里其实也没底,只是不想看到李之悦如此忧心罢了。
“翠柳,你不懂,这流言若是止不住,我的身份一旦彻底暴露,那可就全完了,将军府也会跟着遭殃啊,我怎能不急呢。”李之悦满脸愁容,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过了几日,洛承慕一边派人暗中留意宫中各位女子手上有无那红色珠子手链,一边继续调查那小太监平日里接触过的人等线索。终于,有暗卫来报,说是看到丽良娣身边的一个宫女手上戴着相似的手链,而且那宫女近些日子行为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洛承慕一听,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当下决定从这个宫女入手。他让暗卫悄悄把那宫女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准备亲自审问一番。
那宫女被带到后,起初还强装镇定,可一看到太子那冷峻的面容和周围森严的暗卫,心里便开始发慌了,腿也不自觉地打起颤来。
“见到本宫还不跪下,你可知自己犯了何事?”洛承慕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宫女“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奴婢不知……不知犯了何事呀,奴婢一直安分守己,尽心伺候丽良娣主子呢。”
“哼,安分守己?那宫中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太子妃的流言,可是和你有关?你若如实招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否则,休怪本宫无情。”洛承慕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宫女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心里明白事情怕是瞒不住了,可又不敢轻易承认,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殿下,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流言呀,殿下可莫要冤枉了奴婢啊。”
“还敢狡辩!本宫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那最先传出流言的小太监可是见过你的,你手上这红色珠子手链便是证据,你还不从实招来,背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洛承慕说着,眼神愈发冰冷,语气也越发严厉。
宫女听闻,知道再也无法抵赖了,顿时瘫坐在地上,哭着说道:“殿下饶命啊,是……是丽良娣主子让奴婢做的呀,主子说太子妃风头太盛,压过了她,心里气不过,便让奴婢找那小太监去散布些流言,想让太子妃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奴婢也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啊,殿下饶命啊。”
洛承慕听到是丽良娣在背后搞鬼,心中不禁一阵恼怒,他没想到这丽良娣平日里看着只是爱争风吃醋,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在这等关乎东宫、关乎皇家颜面的大事上做文章,其心可诛。
“哼,丽良娣好大的胆子!你且把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若有半句假话,本宫定不轻饶。”洛承慕强压着怒火说道。
宫女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把丽良娣如何吩咐她,给了那小太监多少银子,又让小太监在哪些地方先开始散布流言等等细节都交代了个清楚。
洛承慕听完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当下吩咐暗卫,先把这宫女看管起来,不许走漏半点风声,然后便径直朝着丽良娣的住处走去,他要当面质问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好好收拾这一场由她挑起的乱局。
丽良娣此时还在自己宫里,做着李之悦会因流言而声名狼藉的美梦呢,丝毫没察觉到太子已经知晓了一切,正朝着她这儿赶来。
“主子,您看这太子妃如今怕是焦头烂额了吧,那流言越传越厉害,她在宫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往后呀,这东宫的风头可就都是您的了。”丽良娣身边的另一个宫女谄媚地说着。
“哼,那是自然,谁让她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处处压我一头,这次非得让她栽个大跟头不可。”丽良娣得意地笑着,脸上满是得逞后的快意。
可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通报声:“太子殿下到!”丽良娣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也只能赶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出去迎接。
“参见殿下,不知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呀?”丽良娣强装出一副笑脸,行礼问道。
洛承慕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冷冷地说:“丽良娣,你倒是好手段啊,竟敢在宫中散布流言,妄图污蔑太子妃,你可知这是何罪?”
丽良娣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可还是强撑着狡辩道:“殿下,您……您在说什么呀?臣妾怎么听不懂呢,臣妾可从未做过这等事呀。”
“还敢狡辩!本宫已经都查清楚了,是你指使宫女去找小太监散布关于太子妃的流言,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那宫女都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何话可说?”洛承慕怒喝道,声音在殿内回荡,震得丽良娣身子一颤。
丽良娣知道事情败露了,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哭着求饶:“殿下饶命啊,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嫉妒太子妃得宠,才做出这等错事,殿下您就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再也不敢了呀。”
“一时糊涂?你这糊涂险些酿成大祸,你可知这流言若是继续扩散,会给东宫、给整个皇家带来多大的影响?本宫念你往日伺候也算尽心,暂且留你一条性命,但你这良娣之位怕是保不住了,即日起,你便搬到冷宫旁边的偏殿去住,好好反省吧,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洛承慕冷冷地说道,他虽然愤怒至极,但也考虑到此事若是严惩丽良娣,传出去怕又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风波,便决定先这样处置她。
丽良娣一听要被搬到那偏僻的地方,还要失去良娣之位,心中虽百般不愿,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哭着谢恩:“多谢殿下不杀之恩,臣妾……臣妾知错了,定当好好反省。”
洛承慕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丽良娣的住处,他知道,虽然找到了流言的源头,也处置了丽良娣,可这流言造成的影响还在,想要彻底消除众人心中对李之悦身份的疑虑,还得费一番功夫。
他赶忙朝着东宫走去,想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李之悦,让她安心。李之悦正在东宫寝宫里,依旧愁眉不展,突然看到太子匆匆进来,心里一阵紧张,赶忙问道:“殿下,可是查清楚了?”
洛承慕看着她那憔悴又期待的模样,心中一软,说道:“嗯,查清楚了,是丽良娣在背后捣鬼,本宫已经处置了她,不过这流言造成的影响还得慢慢消除,你莫要再忧心了,好生调养身子才是。”
李之悦一听是丽良娣所为,心中一阵气愤,可又为这危机总算有了转机而松了口气,她眼眶泛红,感激地说:“多谢殿下为臣妾做主,若不是殿下,臣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呀。”
“你我夫妻,何须如此客气,只是往后你行事也得多加小心,这宫中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啊。”洛承慕看着李之悦,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关心,又似乎还藏着那尚未解开的疑惑。
李之悦听出了太子话里的深意,心中一凛,知道虽然这次危机暂时缓解了,可自己的身份依旧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再次引爆的炸弹,她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是,殿下教诲,臣妾铭记于心,往后定当更加谨言慎行,不给殿下添麻烦。”李之悦恭敬地回道,可心里却依旧沉甸甸的,这场风波虽然看似平息,却在她和太子之间,在这宫廷之中,埋下了更深的隐患,那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了未知与艰险,她只能咬着牙,继续在这如履薄冰的宫廷生活中走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