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他了。
雅室是中式的,全屋都摆放着黄花梨木质家具,于是这房间有种奇异的让青黎感到家的那种温馨感觉。
产生这种感觉是不合时宜的。
青黎闭了闭眼,抖擞精神,专心应对眼前的局面。
她必须在今晚拿下这个多金而慷慨的男人。
青黎绕进屏风,看清楚了里面的男人,一讶。
没想到看中自己的竟然是这个男人。
她对他有些印象。
其实那张牌桌上的四个大佬她都没看清楚,因为不敢抬头看。她只看清楚他们手腕上的配饰,戴金表的,戴祖母绿戒指的,戴佛珠的。
会记得这个男人,是因为正好打过一个照面。
当时方翎将她推到牌桌旁坐下,她有些踉跄,裙子下面白球鞋踩在了一个男人锃亮的皮鞋上。当时就感到硌脚了,她坐稳后立刻把脚拿开了,还抱歉地看了眼被踩的人,就是眼前这男人。
他当时坐在她的右手边。
他同她对视了一眼——她踩着他的脚了。
后头许纹章拉她坐下来的时候她又踩着他的脚了。
一晚上踩了人家脚两次。
她还以为对自己青眼有加的是笑话她灌了他一晚上茶水的、戴价值一千六百万的理查德米勒的男人呢。
这男人戴佛珠,或许他心善,可是他有钱吗?他有钱而慷慨吗?青黎不免犹豫起来。
徐京背靠在一张太师椅中,清冷的眼看眼前的姑娘如看砧板上的猪肉。
青黎局促地站在屋中央,杵在他面前,双手绞在一起,微低着头,像个正在接受老师训斥的中二学生。
她余光瞥到那椅子里的男人坐直了身体,他拿起旁边黄梨木四方桌上一只打火机燃起一根烟,他右腿压左腿,静静地看着她吸了两口,然后薄唇里徐徐吐出一道烟圈儿后,他冷硬的下颚朝她微抬。
他很直接,不废话,“多少岁?”
这声音熟。
青黎想起来了,原来那会儿说她很乖巧,像只猫的男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