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喊一声后，段望还是掏出那张试卷。

“要不上网查查？应该不算作弊吧？”

段望试探性的拿起手机，刚想下载应用，却在安装界面停下动作。

“还是不了，骗人不好。”

可好丢人啊。

明明老师上午讲过，他明明也在听啊。

“啊～好累啊，”

段望放空身体倒在床上，试卷盖在他脸上，鼻尖是淡淡的油墨味。

眼皮下垂，思绪渐渐变得朦胧。

太阳再一次亮起，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段盛学起得很早，起床先来一杯茶水，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他是一家传媒公司的小主管，虽然公司位置离得有些远，但好在不用像普通上班族一样准点上班，时间算是比较自由。

可是要是想往上爬，还是不能松懈。

段盛学穿戴整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见段望房间空荡荡，心中感到奇怪。

“人又去哪了？”

平时这时候段望应该还在睡觉，此时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想跟他说这几天要出差，看来也是没那个必要。

段盛学鼻子哼出粗气，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打出几个字。

‘我这几天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

‘别惹事’

信息分为两句，后面一句是段盛学后来加上的。

他不想在出差的时候接到老师的投诉电话。

校门口和停车的位置有一段很短的距离，在停好车后，段望和余柚音并排走着。

嘟嘟——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段望拿出来看了一眼，随意扫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昨天没睡好吗？看起来状态有点不对。”

段望来接自己的时候，余柚音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刚才段望低头看手机，眼下的青黑就更加明显。

段望回过头，对着余柚音扯出个笑：“是吗？我很好啊，只有一点点困而已。”

余柚音拧眉，并不相信段望的话。

她的目光被段望身上的校服吸引，然后视线又回到对方脸上。

余柚音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像是八百年没睡觉了一样，你这样还能好好上课吗？”

“我……尽量吧。”男生声音飘忽。

街道旁摆着几个三轮车，车上冒着热气，摆着一些包子和粥什么的，大概是吃腻了食堂，周围站在学生排队买早餐。

两人并排走的队形被打断，一前一后的绕过。

段望穿着校服，修长的身体比旁边的余柚音高出一个头，他站在右侧，挡住了初升的晨光，将余柚音笼罩在一片暗影中。

走着走着，段望打了个哈欠。

感觉到旁边的目光，他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解释说：“我一直睡得比较晚，所以才会在学校睡那么久。”

这话是骗余柚音的，段望虽然有晚睡再到学校补觉的习惯，但今天显然是因为熬夜做试卷。

看着面前段望困倦的样子，余柚音没有压制住勾起的嘴角。

她言语带笑，漂亮的眸子微眨：“你以后不能在学校补觉了，晚上还是早点睡吧。”

段望像是困得不行，闭上眼睛点点头：“是是是余大人，小的遵命。”

微风吹过，余柚音额间的碎发晃动，她抬手别到耳后，眉目间尽是笑颜。

余柚音看向段望，语气无奈道：“不用这么客气，人情债不还不行嘛。”

两人走得很慢，显然是顾及到余柚音的伤口，段望尽量步伐比余柚音慢一些。

伤口没被及时处理，显然恢复得有些慢。

但幸运的是现在不是夏天，不然按照余柚那个处理方法，说不定还真要去医院住几天才行。

视线落在余柚音小腿上，段望提议说：“今天放学去一趟方叔那里吧，让他帮你看一下，我怕自己这个半吊子害你下半生。”

余柚音转头看他，觉得段望说法有些夸张：“害我下半生？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伤口昨天晚上上药的时候看过，水泡下的嫩肉已经开始结痂，而且也不会那么疼。

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已经快要好了。

段望看了她一眼，很是坚持道：“还是去一趟吧。”

余柚音又说：“不用去了吧，我觉得没那么严重，都好的差不多了。”

“没那么严重也要去看，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没有时间的话，我打电话让方叔晚点关门，放学跟你一起去。”

说完，没等余柚音同意，段望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

“叮”的一声，消息发送成功。

段望摇了摇手机，一脸得意：“已经说好了，现在你不去都不行。”

“嗯，好吧。”

余柚音没那么在意的点点头，既然段望坚持，那就晚上去一趟好了。

来到教室，学生都还没到齐，但坐到座位上的，都很有觉悟性的在自习。

值日表写着段望的名字，今天轮到他打扫西北处的操场。

操场不大，卫生每天都有班级轮换，所以不需要怎么打扫，反倒是一个放空脑袋的好机会，随意消磨一下就过了一节早读的时间。

临走前，段望从书包里夹层掏出试卷，放在余柚音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