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隔了会儿扭头,掏了掏耳朵:“啥?”
姐儿跑进屋,见他面前摆了书,她扭头装作看不见吼道:“老马说有肥货!”
他神情淡定道:“哦。”
“哥!肥货啊!”姐儿不乐意他这么颓废,“哥!老马说他们拿了一大箱的银子!”
他翻了一页书:“嗯。”
姐儿掐腰嘟嘴,小手拍在书上:“哥!我们有了银子,就能去找神医,你不就能……”
“不去。”他捏住姐儿的手用了巧劲儿把她往外推了一把,“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还有,你的冲天辫真得很丑。”
姐儿气得跺脚,一脸不爽去灶房弄得叮当响,旁边屋里睡着了的一群姐儿、哥儿醒来,围在一块七嘴八舌。
“竹哥又惹梅姐儿生气了。”
“这又不是第一次,梅姐儿还不是照样给竹哥做好吃的。”
“好香啊。”
“我荷包哪!六子,我就知道是你偷的!”
“滚一边去,这是我的!”
“狗屁,上面的印儿是三姐儿给我绣的!”
“自己手艺不精被偷了怪谁,去去去,今个我不挨你睡。”
“你!”
“再不睡都给我滚出来罚站!”徐小梅朝屋里吼了声,那些细小的动静瞬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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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乐醒来时,已到巳时,他在应戾怀里拱了拱,想到什么,揪住应戾的脸,还没问自己先红了脸:“你、你从哪儿学的那么多、那什么?!”
应戾早就醒了,正沉迷在温柔乡里,闻言眼珠子一转,俩人成亲这么些天,他倒没了刚成亲时的拘束。
他先哄了乐哥儿一会儿,又去箱子里把最底下的一本书拿出递给乐哥儿:“成亲之前没人教我房中事,听说需要这书,我便买了备用。”
阮乐一时没转过弯,他接过看书封上的字:“千金图。”
翻了一页,阮乐浑身一僵,而后猛地合上。
应戾轻咳一声,说出了他的目的:“乐哥儿,只我们两人看,不必害羞。”
阮乐眨眨眼,红了脸,推了一把要上床的应戾,把千金图放在床铺底下,故作凶狠道:“不许看!”
光天化日之下,阮乐可做不出这事。
应戾看阮乐要气恼,连忙说不看,又说起了今个想去哪儿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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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洗漱出去后,在小二口中得知赵二娘和赵丰年已出去。
估摸着去找神医看病。
以前应戾来过州府卖皮毛,但他来了卖了就走,没多逛过,只是偶尔看到新奇东西,会买一些带回家。
他隐约记得一些路,只是卖的东西不太相同,俩人先去吃了早饭。
安州吃食和他们县没什么大的差异,只不过豆花是咸的,阮乐要了一碗,尝了后苦了脸:“味道好怪。”
应戾把两碗豆花换了换,他倒喝的惯咸豆花,又把桌上的酥肉饼给乐哥儿。
酥肉饼是安州这边特有的吃食,外皮酥脆,肉馅鲜嫩、料味很足,不用大力嚼肉,几乎入口即化。
就是外边的酥掉的太多,阮乐用碗接着,吃了一个半后嫌腻,刚皱眉应戾拿过去几口吃下。
俩人吃完早饭,他们继续逛安州。
应戾见乐哥儿一直看姐儿、哥儿的手帕,他默不作声带乐哥儿去了他买木雕鸟雀的那一家。
“雕刻家。”阮乐站在门前念叨,又看店铺里人来人往,他扯住应戾的袖子,“咱们去瞧瞧。”
“成。”
俩人进去,立马有人招呼,不等人介绍,阮乐先一步跑到柜台前,柜台上摆放了各种木雕,比之前应戾买的鸟雀还要精致。
阮乐半蹲下身眼眸一眨不眨地看面前的木雕凤凰,他知道凤凰会浴火重生,但他第一次见竟把火焰也雕刻出来的木雕。
无意中往下看了一眼,阮乐一字一句读出:“一百零一两。”
澎湃的心瞬间平静,他抓住应戾的胳膊去往别处,只不过在看到店里最便宜的山水木雕是三十两后,他眼皮子狂跳。
这地方贵得让人咂舌。
俩人出去,应戾不停歇地带乐哥儿又转了许多店铺,等到下午俩人回到客栈,吃了晚饭应戾还未说出他的打算,赵二娘和赵丰年回来了。
这俩人愁眉苦脸,赵二娘这么洒脱的姐儿脸上还有泪痕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