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戾看阮乐一脸你居然骂我的表情,心里梗了梗,他要解释却不提阮大牛,免得让这怂蛋占据在阮乐心里,“我想到上林村那些人,很怂。”
阮乐听到这个眼眸微微发亮,还不忘乖巧询问:“应戾,你再给我讲一遍你们去上林村的事,行吗?”
应戾:“……”
他发觉阮乐格外喜欢听故事,这事阮信讲了几遍后他又讲了几遍,阮乐竟还不厌烦。
一旁的应游正竖起耳朵听,闻言怕戾哥嫌烦,积极道:“阮乐,这事我知道,我给你讲。”
阮乐眼巴巴的目光将要转移到应游身上时,应戾迅速开口:“行。”
等把阮乐的目光吸引回来,他让阮乐先吃菜的同时扭头瞪应游。
应游懵了下后恍然大悟,戾哥这是吃醋。
吃过饭后,在阮文成家帮忙的妇人和夫郎留下,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家。
信哥儿在新房不方便出来,阮文成特意送了他俩,并表示了感谢。
阮乐之前没注意过阮文成的容貌,今日穿上喜服,红衣衬得人更俊俏,他下意识多看几眼。
俩人走了会儿,应戾见人没什么要解释的,磨牙问道:“好看吗?”
阮乐正在放空,慢了一拍问:“什么好看?”
应戾冷哼:“新郎。”
阮乐过了会儿点头笑道:“好看,和信哥儿特别般配。”
火气往上升的应戾伴随着阮乐的话音,火苗蹭一下扑灭。
心情一舒缓,应戾发觉到不对,他平日里很少发火,现在碰到阮乐的事,他的情绪会被轻易调动。
阮乐前几天太忙,没顾上别的,现在看到不远处的山,他扯了扯应戾的袖子道:“应戾,那群狼之前没吃我,还护了我一晚上,我是不是该去感谢它们一下。”
应戾挑眉,没说他感谢过了,反问道:“你想怎么感谢?”
阮乐不懂狼喜欢什么,但动物和人一样,没吃的活不下去:“家里还有小半袋白面,我做成馒头给它们,行吗?”
“不用。”应戾脸色忽得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我替你谢过了它们。”
不等阮乐反应过来,应戾带人往山上走。
阮乐疑惑,却也知道应戾不会害他,乖乖跟上去。
“不怕我把你卖了?”应戾想到话本里说的话,和现在竟重合在一处,不禁打趣道。
“啊?”阮乐停下脚步,呆呆望他后笑道,“应戾,我知道你不会卖我啊。”
话语平平无奇,可也是分人,应戾的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捏了一把,酸涩感让他手指在颤抖。
好似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应戾实在是找不到他为什么要对阮乐不好。
俩人一路无言,路上歇了几回,翻过前山快到山洞处应戾带阮乐拐了个弯往深山走。
约有半个时辰,应戾停下脚步,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并不大的坟。
阮乐看应戾抿唇不言语,他蹲下身看木牌上的字,轻声道:“馒头。”
风声似乎消失在深山中,在周围一片寂静里,应戾看到阮乐正迷茫看他。
他挨着阮乐蹲下身,指了指木牌说:“馒头是之前跟在我身边的狼狗,陪了我十三年,一个月前,它老死了。”
应戾见阮乐没反应,稍显局促,没几个正常人会带未来的夫郎看死去的狼狗。
他今日也是突发奇想,现在看来略显可笑,摸了摸鼻子,他站起身。
“应戾,馒头陪了你十三年,它一定是你很重要的家人。”阮乐抽噎了几下,“娘也只陪了我十九年。家人去世,你一定很难受。”
难受吗?应戾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想,只不过馒头没了,他认为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
但他又不想死,所以他想重新找一个狼狗陪着,那灰毛团子就不错。
那天他刚逮住灰毛团子,看到阮文成和阮信这对小鸳鸯在私会,后又见阮乐过来。
再之后,他听到了众多人的脚步声,他去提醒阮乐,却没料到阮乐被吓晕,而灰毛团子又逃窜了回去。
似乎……
“阮乐,我想抱你。”
正为应戾家人也去世而哭得正不能自已的阮乐哭腔一转:“呜?”
应戾伸出胳膊:“我想抱你。”
他没急着再次重复,只是慢慢等阮乐反应,过了会儿,阮乐用袖子擦眼泪的同时起身,走到应戾面前,他正愁不知怎么抱。
应戾上前一步,双臂搂住阮乐的背部,胸腔对着胸腔,独属人的暖意流淌在俩人身上。
在这一刻,应戾呼口气,这是满足的叹息,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想他不会放手。
他要紧紧抓住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