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重复一遍给我听。”郭显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刘雄道。
刘雄眼神空洞呆滞,像个傀儡一样毫无感情地一字一句说着:“我叫刘雄,我三年前假死脱身,靠着地下势力在罗衣镇开设赌场,设计害死周家人和一位教书先生,诬陷衙门后假意帮助镇民,获得信任,引诱帮我他们种植毒草。”
郭显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雄抬起头愣愣道:“不知道。”
郭显又用扇子指了指元谋:“那他呢?”
刘雄:“不认识。”
“成功了殿下,”刘雄松了一口气,“眼下只要毁掉关于我们的账簿记录,再带着那几人出去,至于外面那些,全炸个干净。”
地下赌场如火如荼地赌局中,一个赌客忽地捂住肚子退出赌桌直奔茅房而去,却在出内场时被人拦住。
“你做什么拦我?我窜稀啊,快让我过去!”
“现在不能出去。”
“诶你这人,还管人上茅房,我——”
这赌客竟还是个会功夫的,见那人不让便出手和他打了起来。这番动静将周围地其他赌客也引得过来围观,大家七嘴八舌地吵嚷着,最后竟演变成大批赌客和场内打手之间的互殴,一些个个子小的趁乱跑了出去,跑到那一条条错落的过道中看到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顿时被吓得魂儿都飞了出去。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娘嘞!”
“救救救...救命啊!”
......
混乱愈演愈烈。
元谋和郭显拽着被困成粽子一样的刘雄来到关着柳琛云的密室门口,石门拉开。里面的锁链空荡地垂在墙边,人竟不翼而飞了。
“怎么回事!”元谋瞪着郭显,似乎在等一个解释,可郭显也是两眼发直,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愣神之际,外面的混乱声潮水似的涌了过来。
元谋:“那群废物,看几十号人都看不住!现在怎么办?”
郭显正欲开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霎时席卷过来,地面剧烈震动,这地下像要塌了似的摇晃。
“不好!”郭显表情难看至极,顾不上什么主仆之分,直接拉上元谋的手腕就循着爆炸声而去。
元谋震惊道:“郭显!你做什么!”
郭显语速飞快地解释:“那几人一定是炸了哪里逃出去了,炸出的地方要是不堵住,下面这些人出去了,计划就废了!”
果然不出郭显所料,他们找到那冒着黑烟的洞口时,几个率先发现这里的赌客正准备往里钻。
郭显眼疾手快,甩出几根带毒的针,那几人瞬间痛得在地上打滚,爬不起来。
见状,郭显亮出折扇中隐藏的短匕,上前在那几人的脖子上各来了一刀,语气森冷道:“你们谁能在血流干之前爬到外面我就把解药给谁。”
那几人神情是望见厉鬼般的惊悚,脖子上那道伤口说深不深,没有让他们断气,只是不断淌血,若是爬出去了说不定还真能有的救,总比呆在这被这厉鬼盯着等死强。
于是那几人一个接一个的往洞里钻。
“走!”郭显一手拽着绑着刘雄的绳子,一手生怕燕王殿下跟不上似的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跨过那群兽首面具人的尸体,三人来到设有密码的通风处,这里是整个赌场的最深处,暂时还没有人找到这里。
郭显迅速在墙上的小石格子上按了一通,通风口全是细密网格的金属屏障缓缓拉开,收缩到一侧的墙内。
三人进入通风口弓着腰顺着往上走,身后的屏障又缓缓合上。
.
地面,朱怀青时隔三年再次听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心中犹如炸起一声惊雷,脚下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只愣愣地看着那戴着兔首面具的——哥哥。
“你瘦了,怀青,怎么不好好吃饭?”朱怀生的脸在面具的遮挡下看不出神色,而语气却柔和地化开了。
朱怀青眼眶肉眼可见地泛红,他抽泣一声往一旁撇过目光,“哼,捡了封死人信,忙得到处跑,哪有时间吃饭。”
朱怀生像是心疼又像是释然地笑了一声,朝朱怀青张来怀抱,宠溺道:“过来。”
“哥!”朱怀青孩童似的拿手背抹了把泪,奔向朱怀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兄弟俩终于得以团聚的喜悦却在下一刻蓦地破灭了。
就在朱怀青将要触碰到朱怀生时,朱怀生忽地往前踉跄了一步,而后似乎站不稳半跪到地上。
这一变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朱怀青的后背很快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