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琛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淡定了,但当那副画着他和樊熠赤/裸着身体面对面躺在床上的画被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头脑发涨几近晕厥。
原先料想过为了让进入地下赌场的人守口如瓶会有一些特殊手段,但未想到竟是如此卑劣之举。
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用画作为威胁,掌握真实的身份信息,好在二人来之前准备了两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身份,那画在两人给出身份信息后就被当面烧毁了。
只是画的内容像是印在了柳琛云的脑中,一闭眼就浮现上来。若他是个取向正常的男子,兄弟之间赤身相对又有什么要紧,可他偏偏不是。
“对不起,此事本与你无关,眼下却连累你受辱,我——”只有二人的房中,柳琛云自责道。
“不关哥哥的事,我一定会点了这酒楼,见过这画的一个也别想活。”樊熠气愤道。
“待到案件查清,这些人必将受到严惩,”柳琛云说着顿了顿,又道,“你若想放火,我不拦你。”
“万一律法不判他们死刑,他们看过那画,万一以后用画的事威胁哥哥,还是都杀了以防后患。”樊熠道。
樊熠想杀了那些人原来不是因为他自己吗?柳琛云有些诧异,随后向樊熠道:“威胁我?这画都已经烧毁了,如何能威胁到我?就算他们再重新画一幅,与我而言也并不构成任何威胁,赤/裸身体何错之有,反而是那些画下画的人罪孽深重。”
樊熠也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又像是松了口气,“原来琛云哥哥是这么想的,方才看哥哥的反应还以为此事会是哥哥的困扰,原来是为了迷惑那些人,那哥哥的演技还真是不错!”
演技?柳琛云的脸又有些发烫了,他哪有演,这就是他看到画的真实反应啊!
“我,我没有演。”柳琛云低声道。
樊熠:“啊,那琛云哥哥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啊?”
柳琛云:“我是怕你介意,毕竟是我连累你的。”
樊熠摇着脑袋,认真道:“才不是,我是自愿来的,而且我很庆幸并不是哥哥一个人独自经历这些,陪伴是有力量的,琛云哥哥能感受到吗?我的力量。”
说着,樊熠叉腰作出一副自豪的模样。
樊熠说的没错,他好像一直像个太阳一般,柳琛云内心暗淡的部分很多,但遇见樊熠后他便觉得自己都鲜活了不少,在古越寨时,柳琛云期望着有个像樊熠一样的弟弟,可是细细想来,是真的想要弟弟吗?
柳琛云忽然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到了,他打断思绪,用颇有些调侃的语气道:“感受到了,那日你醉酒,我一个人扶你,都快扶不动了。”
“哈哈哈哈,”樊熠大笑,“琛云哥哥好有趣啊哈哈哈哈哈。”
柳琛云也跟着笑起来,只是不多时,似是想到什么,神情又平静下来,他小声问道:“这酒楼窗户全都是封闭的,你可有头绪,它是在何方位?”
樊熠思索道:“这酒楼外面很是安静,定然不是在街市之中,我听见那些人私下小声交谈时的口音有些偏蜀州北部一代,有些偏西部,我也不好确认。”
柳琛云回想着在酒楼看到的一切,静坐着陷入思绪中。
“还记得我们上车时原先就在里面的那两个人吗?那两人的面具我还有印象,但今日所有人都聚在厅中时,我没见到他们,并且这里像是特地为某类人准备的。”柳琛云道。
樊熠:“某类人?哪类?”
柳琛云:“断袖。”
樊熠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扒我们衣服画那样的画!原来是把我们当断袖了!”
见樊熠这样的反应,柳琛云更加确定自己方才那一瞬间不想只把樊熠当弟弟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荒唐了,断袖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樊熠:“那琛云哥哥的意思是,这酒楼只是其中一处?”
柳琛云点头以示肯定,“对,不止一处,像这种封闭窗户的酒楼,一定会格外引人注意,但至今未被查到过,这点很奇怪。”
樊熠:“除非......除非它在外面看来根本不是酒楼!”
“极有可能,”柳琛云说着扯开了自己衣领的包边,里面掉落出两个扁圆的药饼,他将其中一个拿给樊熠,“这个可以抑制迷药的药性,一会的马车若是还有迷药,便服下这个。”
樊熠:“哥哥好聪明呀!居然想到将药放在这里!”
柳琛云:“我怕会搜身,放在这不易被搜到。”
“这衣领破了,我跟哥哥换一件吧,你穿我的。”樊熠正欲脱衣服却被制止。
柳琛云:“我的衣服你哪里穿得下,无妨,不过是包边破了,我把它折进去就是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而后传来声音:“二位公子,马车到了!”
二人走出门,那女人笑着迎接,眼神瞟到柳琛云破了的衣领,撇嘴会心一笑,“二位公子悠着点,怎么还把衣服撕破了,我这有针线,给这位公子缝一下吧。”
谁料樊熠牵起柳琛云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自己怀里,坏笑道:“不必,我故意的。”
“哈哈”,女人笑得有些尴尬,手里递上两条眼罩,“出去之前,还请两位公子戴上这个,我会领两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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