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世界是变化的,但是没有想到人的命运会云泥变化一般,这么大,这么快。
张泽很恐惧五十年后,无措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给育容写的厚厚的信,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兰宁在咳嗽,张泽突然问她,语气有些凶,“你病了,吃药没有?”
“对不起张总,我马上去吃药,不会耽误工作的。”
张泽一瞬间爆发出来,“马上给我离开,出去!”
兰宁惊恐的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
张泽的心被刺痛了,狠狠地把桌上的一切往四处砸去,她还不过瘾,以至于愤怒、惊讶、悲伤。
狠狠地用拳头捶打着桌子,喊出声来“我只是想关心你,你以为我是在责怪你耽误工作吗?难道我是一个凶狠不讲道理的人吗?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事,给你工作,给你提拔,给你工资在乱世给你一个世外桃源,而你们却认为我是一个暴君吗?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张泽的暴怒是毫无预兆的,门外的兰宁听得瑟瑟发抖,她无助的抱着胳膊,她只是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得只应该当花瓶的女人拥有2500万而已,她只是不知道一个女人还可以带着几十个专家和律师,浩浩荡荡去德国,还要造枪造子弹,
兰宁觉得张总是一个比世上所有男儿还强的女人,所以不自觉敬畏。
她也许太笨了,太紧张了,是不太熟俩的想表示自己追求上进,病了也要努力工作,跟她一样,对工作有着责任感。
兰宁流下眼泪,她把事情搞砸了,惹怒了张总,明明张总在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后,应该得到体谅和呵护,但是她却把张总刺激得行为反常。
张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敏感,她有理智,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兽一样的行为和本能,她心中的火山已经沸腾,她知道不应该莫名其妙发脾气,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压抑不住了。
她没有办法承担那个结局,她是无比弱小的,就像一朵浪花没有能力改变大海的走向。
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等到很久才打开门,兰宁-怕她出事,一直蹲在门外,看见张泽现在已经平静,慌忙爬起来,连连道歉。
张泽叹一口气,“我做错了事,怎么能让你道歉呢?是我错了,不应该朝你发货,对不起。”
兰宁似乎感动得要哭了,张泽明白,她只是当了自己情绪上的替罪羊。
她得找些事来转移注意力,或者说逃避,去厨房舀了一碗面,盐,水。
把手洗干净就开始搅团、不停地揉搓,
一粒粒麦粉在她的手下乖顺起来,不惜力气,把它揉得光滑而有弹性。
小小一团面开始搓长,在干粉里慢慢延展,她尤其仔细,生怕断了一根,生怕粗细和长短不均匀,好像要把所有的爱都揉进去,如果人的生命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烧火,煎了两个鸡蛋,焦黄酥脆,面汤滚开,下入一根长面条,烫好青菜,加辣椒就是一碗面。
张泽大口的吃,红的辣椒,白的面条,偏棕的焦黄鸡蛋,还有绿的青菜,那色彩太过分,刺激到她的眼泪,大口的吃,感受面条和舌尖的触碰。
吃完后,张泽看着空空的碗,觉得虚无,所以一切都会失去,包括这碗长寿面。
这红色让她恐怖,好像那一场满天的爆炸和火焰。
她不知还能说什么,只好看着这碗长寿面,祝他生日快乐。
张泽默默给阿明打去电话,他正在北京忙,听到她想起了一些零碎东西后,缓缓开口“要是你没跟他求婚多好,现在分开,伤人心。”
“我对不起他,就这样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