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欢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一次——去探探这平南王府。
是夜。
平南王府的庭院也逐渐恢复宁静。
只有站在庭院中的人还在动。
他身着一袭白衣,手里还拿着一柄剑。
是叶孤城。
这不是廖清欢第一次见到叶孤城。
但却是第一次站在他的对面。
廖清欢感觉到自己属于剑客的血在奔流。
但他又算不上是个平常的剑客,因此那样的激动,也很快被他压了下来。
可他面对的是叶孤城!
而叶孤城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一流高手了。
“谁!”
凌厉的剑气划过夜风,切断了廖清欢的一缕长发。
“下来!”
他明白自己已不能再藏下去,便干脆从屋顶上落到叶孤城面前。
“廖公子。”
叶孤城也并非第一次见到廖清欢。
他甚至很难形容自己对这样一个剑客后辈有什么看法。
因为廖清欢实在是太不同了,这样的人怎么能练剑呢?他不止一次地想过。
“叶城主。”
可廖清欢又是一位实打实的剑客,甚至拥有一柄失传已久的名剑,叶孤城就更什么都说不出了。
“不知廖公子夜闯王府,是意欲何为?”
“来见你。”廖清欢答道。
叶孤城愣了。
“今日下午,在下从一位故人口中意外得知叶城主竟收了世子做徒弟,一时冲动便到了这里,还望城主见谅。”廖清欢还戴着他的面具,在月光下人影绰绰,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也足够叫人心动。
只可惜他对面站着的,是叶孤城。
比起人,或许廖清欢腰间的剑还要更吸引他一些。
“我是收了徒。”叶孤城答道。
“那世子本人是否也如传言所说,天赋平平呢?”
叶孤城没有再回答了。
廖清欢也并非想从叶孤城口中得到答案,只是他也有必须要试探的事。
至于平南王世子的习剑天赋?只要见过平南王本人的人,都不会觉得世子会在这方面有天赋。
而廖清欢,恰恰和平南王见过几次。
“在下明白了。”
廖清欢微微颔首,他已听到被叶孤城和他的谈话吵醒的侍卫向这边来了。
叶孤城沉默了很久,几乎是在那些侍卫开门之前,忽然开口问道:“你什么都不想问?”
廖清欢的轻功比起盗帅偷王一流自然要差一些,但和平南王手下的卫士们比绰绰有余。
只几息之间,他便已回到了屋顶,到场的侍卫们只听到他的回答。
——“在下什么都不必问。”
“叶城主!今夜擅闯王府的人你可认识?”王妃的芳辰即至,王府里每一个卫士都被总管江重威多次叮嘱,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未经允许闯入的人。
叶孤城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又在这无边夜色中练起了剑。
“你!”
江重威走了过来。
“叶城主,可否为我们行个方便?”
山西,霍休的小楼。
陆小凤几乎没费什么工夫,便猜到了霍休在这件案子中的所作所为,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像霍休这样的有钱人,还要做这样的事。[1]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霍休已被永远地困在了他的小楼里,连吃一口饼,都要花好几万两。[2]
陆小凤也不知道那些纸条是否真的能从银号里提出银子来,但既然上官雪儿说可以,那便可以吧。
花满楼已离家很长时间了,阎老板死时,他的哥哥们就已连着送了好几封信劝他归家。只是花满楼一旦执拗起来,他的兄长们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只好等到这件事毕,才又明里暗里提醒陆小凤,是时候回苏州府了。
陆小凤哭笑不得,但又不好拂了好友兄长们的好意,因此在同花满楼说过后,便准备骑马回去。
一过四月,天气便一下子热起来,山西的人似乎并没有收到珠光宝气阁关门的影响,在刚出城门的时候,他们甚至还看见了之前在山脚下挖了一篮子野菜的老婆婆。[3]
应该是住在附近的老妪吧。
陆小凤想着,然后追上了已走在他前面的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