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一开始的着急到后面带着哭腔。
江听清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双潮见,扯着笑脸:“你别哭了。”
双潮见责问他:“为什么不还手,我死就死了啊,你是傻子吗。”
“不行啊,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家的。”
双潮见更破防了,江听清笑着安慰他:“你穿红色还挺好看的。”
双潮见才回过神来,自己和他正穿着喜服,又气又羞涩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战之后,江听清再也无法运气,全身心脉都需要用法术护住,不然不出一炷香就会因心脉瘫痪撒手人间。
东承急忙从尊华赶来,见江听清这个样子哭了好几天。
司守告诉双潮见:“以后每个月都要用法力为江听清续命,而且这个情况可能还是变严重。”
又说:“现世没有救治之法,如果你能封神,神址天宫上面有很多仙书神卷,可能有救治之法,再不济天宫上面有一处泠水天池可以为他重塑肉身再生心脉。”
双潮见看着他说完离开都没有松开一点眉头。
江听清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双潮见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愿离开。
不知道怎么和江听清说他的事,又觉得事因为自己才会让他变成这样,又陷进深深的自责中。
没多久东承还是带着两人提前结束考核回到尊华。
江听清也醒了,东承也不敢和他说,只让双潮见去陪陪他。
江听清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落差,看见双潮见来了,还是如往常一样温和的笑对他,两人在河边并排坐着闲聊了很多。
双潮见告诉江听清:“前不久司守大晚上闯进了摧犴宫,把那里搅得一团乱,杀了很多大妖,现在妖人都退到了危堤了,而且好像已经派人讲和,愿意退守危堤,不再越过穆度山脉了。”
“那司守呢?”
“他好像也受了重伤,被屿宫主的大侍卫救出来了,他真的很疯。”
江听清笑着看双潮见分析起司守这个人。
“听清。”
“嗯?”
“对不起,本来你也可以成为司守那样的强者的,可是你以后再也不能修炼了。”
江听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只看着他:“我知道了。”
见双潮见又要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安慰他:“有什么关系呢,你和我活下来了不是吗,不能修行就不修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听清无所谓修行是假,可是事实既如此,双潮见比那修行重要多了,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本来就是想一命换一命,现在还能看着他就很不错了。
双潮见也没有感觉被安慰到什么,但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免更加酸楚,却不想江听清忽然倒在了他怀里。
“听清,听清……”双潮见着急的叫喊着他的名字。
月色爬上了竹屋,竹林传来清冽的鸟叫声,寂寥的风吹动着双潮见额前的几缕发丝。
江听清从昏迷中醒来,看着神色慌张的双潮见苦笑着问道:“我怎么了。”
双潮见告诉他情况后,江听清不敢相信。
他可以接受自己失去一切法力,甚至不能修行也好,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这样的一个废人,成为了累赘。
不可以,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走,”江听清让双潮见走。
双潮见不动,他便起身要将他赶出门,双潮见抓着他不肯离开:“你别这样,听清。”
江听清不理会他的话,一个劲要推他出门,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现在轻易被制服的人已经变成他自己了。
双潮见一动不动的,江听清就要找剑,却轻松被双潮见抓住双手无法挣脱。
“双潮见放开我。”
“听清,听清,你别这样。”
江听清直言:“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累赘。”
“你不是我的累赘,听清。”
“我宁愿死,我也不要这样活着,算什么,寄生虫还是什么。”
双潮见不敢相信他这样说自己:“江听清,我会治好你的,你等我,我会成神,我会到天宫上给你找方法,我会治好你,就算我成不了神,我给你输一辈子法力又怎么样,江听清,我愿意给你输一辈子法力,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不愿意,双潮见你走。”
双潮见急得摇头。
江听清宛若心死般的脱口而出:“你不应该救我。”
“我呢,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双潮见摆着脑袋,他不明白自己只是不想和他分开想让他活下去,为什么他会如此决绝哀痛的说自己不应该救他。
“因为,因为,因为……”江听清现在没有办法说出口。
“那你要放弃我吗?”
江听清失了力气跪倒在地,双潮见也跪在他的面前:“你救了我,我也会救你。”
“我不需要。”
“江听清,我说是我愿意的。”
江听清看着眼前少年赤诚又坚定的眼神,心好像柔软了起来:“愿意什么愿意。”
“什么都愿意。”
江听清好像知道他话里的话,又不敢确定,低下了头躲开了少年的目光。
双潮见也是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但见江听清冷静下来就急忙先把他扶起来,把他送回床上,一溜烟跑走了。
双潮见不知道犯了什么浑胡说八道些什么,一溜烟竟跑回了天麓府。
好几年都没回过自己寝殿住的双潮见竟然跑回来了,东恒和东绥看着躲在寝殿的双潮见,不由得关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双潮见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只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双潮见又觉得欠他太多,越发敢正视自己的想法。
想克制自己的念头,一日日的在竹林修炼,夜里又回到自己寝殿休息。
江听清倒也没躲着他,反而是他先不敢去见他了。
直到要给江听清输法力,也只见他一早就端坐在床上,侧对着门口。
双潮见来到他身边给他输法力,到江听清累倒在他怀里,再放好在床上。
唯一就是趁他睡着了,像以前他做的一样,搬个椅子守在床边。
不过不像他那么善谈,就只安静的陪着他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