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时间很难熬,盛安倒是没有再来,但徐芷华和季诗语也不敢睡觉,只能两个人互相支撑着等待天亮。
徐芷华一直对盛荣很信任,她知道盛荣一定能够找到自己,只要她坚持下去就好。
但季诗语的状态不太好。
盛安鞭打出的伤口一直在渗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一直在发热,整夜都是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让本就单薄娇弱的她更是不堪一击,要不是徐芷华一直在唤着她的名字,可能现在早就昏迷了。
“季姑娘,你一定不能睡,子俊他很快就能够找到我们的,我相信太子一定会相信子俊,他会带人救我们的。”
徐芷华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焦急不已,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盖在季诗语身上,而后起身向外求助:“有没有人啊!盛大少夫人生病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好交代吧?”
屋外一直都有人把守着,听到徐芷华的声音后,一个蒙着脸的男人走了进来。
“快,不管你们是请大夫也好,还是通知盛安也罢,如今人命关天,必须赶快救人!”徐芷华焦急地说道。
她本以为有人进来了,季诗语就有救了,却没想到那人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季诗语:“大公子有令,不管你二人死活,只要你们能被关在这里就好。”
“她可是盛安的夫人!你们难道就要这么看着她出事吗?不管怎么说,季诗语和盛安乃是明媒正娶的夫妇,若是季诗语真出事,宰相那边他也无法交代!”
“管好你自己吧。”那人冷冷甩开徐芷华的手,然后不管不顾的直接离开。
而此刻的季诗语已经彻底陷入昏迷,脸颊被烧的通红,口中还在喃喃着什么……
*
盛荣带着人赶到盛安的别院时,四下一片死寂,而盛安早已经不知所踪,这里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他的心猛然一紧,月光冷冷地洒在长满荒草的青石板上,四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岁岁!诗语!”盛荣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院中的人早在盛安的阴谋失败时就已经撤走。
盛荣握紧手中的剑,剑身反射着寒光,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又急促。
终于,他在庭院深处的一间破旧柴房里,发现了被捆绑住的徐芷华和季诗语。徐芷华发丝凌乱,但身上看着并没有伤痕,只是双眸中惊惧不安;但季诗语看着则是状态很差,她面色不正常的泛着潮红,身体微微颤抖着,昏迷在徐芷华的怀中。
盛荣的心揪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了绳索:“岁岁,我来晚了,对不起。”
徐芷华在看见盛荣时,就从刚刚的恐惧转换成了喜悦,盛荣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在重获自由后,徐芷华踉跄着向盛荣扑去:“子俊,我们……”
却没想到徐芷华刚刚这么一动,本就昏迷的季诗语直接从她怀中滑落,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盛荣本能地伸出手,直接将季诗语牢牢地接住搂进怀中。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徐芷华的笑容和话语僵在脸上,她眼睁睁的看着盛荣抱住季诗语,仿佛抱着他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呵护着,而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木偶。
盛荣此刻脑中一片混乱,一边是他深爱的徐芷华,一边是生命垂危的季诗语。
他的内心在挣扎,但理智告诉他,季诗语此刻更需要他的救助,只是情感上,他又无法忽视徐芷华的存在。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咬了咬牙,将季诗语抱起来,转身向柴房外走去。
“子俊……”徐芷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地绝望。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盛荣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害怕看到徐芷华那心碎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可能会给徐芷华带来巨大的伤害,但是人命关天,他别无选择。
*
盛王府中……
盛荣本想要将季诗语送回她自己的院中,但想到若是盛安回来,她定然又要遭遇虐待。思索一下后,盛荣把她安置在本属于他和徐芷华院中的客房里,虽然现在在收拾搬家,但屋中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