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芷华回到府中时,双唇红肿,根本无法见人。
她在如鱼的保护下,用面纱将脸遮挡住,匆匆回房,再也不肯出来,而盛荣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勾唇露出笑容。
“王爷,刚刚您离开后,大少爷回府了。”
凑近盛荣悄声禀报的是一个花园中最不起眼的花匠,他是盛荣安插在正屋的人。既然他们可以在盛荣的身边安插各种探子,他也可以。
盛荣点点头:“我知道了,怕是我那个哥哥知晓王妃伤了季诗语的事情吧?”
花匠摇摇头:“不是大少夫人所说,她只说是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但她的婢女将一切告知了大少爷,现在大少爷正在正屋和老爷夫人商量此事要如何。”
说完后,花匠怕被人看见,便匆匆离开。
季诗语竟然没有将事情告诉盛安,这倒是出乎盛荣的意料,但仔细想想也并不意外。
毕竟以季诗语的身份,没必要做这种故意告状的事情,反而她做好人,然后故意让婢女去告状,更能够让人心疼她。
这一招季诗语用过很多次,并且每一次都成功了的。小时候正是因为季诗语的故意借他人手告状,借故让盛隆昌狠狠毒打了盛荣,并且取消了他们的婚事。
这么一比起来,盛荣更觉得徐芷华单纯善良。
“走吧,算算时间,我那哥哥也告完状了,我们也该去正屋看看,毕竟我如果不去,这出大戏可是无法开演的。”
盛荣将自己的衣襟向后甩去,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大步的迈入王府,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
“夫君,你切莫去个怪罪子俊和王妃,他们绝非故意,一切都是意外。”
美人泪眼婆娑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盛安小心地替她擦去眼泪:“我知晓你善良,可你我是要在这王府中过一辈子的,若是任由他们夫妇这般欺辱,那我可配为你的夫君?”
盛安脸上带着满面正气,可季诗语也绝非那种毫无头脑的女子,她自然明白,盛安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给盛荣夫妇扣上一顶欺辱兄嫂的帽子的机会。
说罢,盛安带着怒气大步迈出房门,朝着正屋过去了。
季诗语只是想寻徐芷华的不快,可她不想盛安和盛荣过不去,想了想,她让婢女替她梳妆,也跟着去了正屋。
她刚迈入正屋的花厅时,一个茶盏直直地朝着她飞来。
还好季诗语反应迅速,这才没有被那茶盏砸个正着,但也是惊魂未定。
随即,盛安看清来人是她后,赶忙出来:“诗语,你没事吧?”
“无事,只是还望父亲切莫为了我的事情大动肝火,若是父亲伤了身子,那岂不是儿媳的罪过。”
季诗语都不用看清楚,就知道这茶盏绝对就是盛隆昌这个脾气暴躁的人砸出来的,这么多年来,这王府中都不知道被他砸碎了多少茶盏,大夫人怕糟蹋了珍宝,那些成套值钱的茶盏便被她特意收入库房中了。
赵芳也匆忙过来,心疼的看着她包扎起来的手:“诗语,你受苦了,放心,这件事情你父亲和我绝不会这么轻轻揭过的,我们定然要为你讨个说法。”
她话音刚落,盛荣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大夫人是准备怎么讨说法呢?是想要我这个王爷如何?又或者是想让我的王妃如何?嗯?”
这两句话他说的很轻,可语气中的威胁却让人忍不住胆寒。
季诗语登时变了脸色。
她了解盛荣,这个语气的他定然是已经发怒了,而且他竟然在维护徐芷华?这倒是让季诗语完全没有想到。
*
见盛荣来了,盛隆昌的脸色更加铁青:“你个逆子又去了哪里鬼混?还有你那个跋扈嚣张的王妃呢,都给我叫来,我决不许我们盛家有这么一个善妒不贤的媳妇。今日我做主,就将那毒妇休出门去,也算是给老大媳妇出气了。”
休妻?
盛荣没想到自己这老父亲这般果断,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要休了徐芷华,一时间他都被气笑了。
“老头,我的夫人怕是你无权随意休弃吧?”
他自顾自地坐下,丝毫不顾及盛隆昌的胡子都被气的翘起来,还饶有兴趣的尝起桌子上的糕点。
盛隆昌猛地一拍桌子:“我怎么无权休弃?自古以来亲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徐芷华不贤善妒,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可以将她休出门去,然后再替你重新纳一位温柔贤淑的姑娘……”
“原来老头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盛荣嘲讽的说道:“当初徐芷华就是你们父母之命替我娶的,如今她已经是我的人,那便谁都不能动,老头你也不例外。”
“你……”
“我夫人误伤嫂子这件事情我在场,一切都是意外,我也已经替嫂子请了太医,并且罚我的夫人三日禁闭,这已经足够了。”盛荣直接把盛隆昌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