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么?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
宋叙哲第一反应就是想和秦韵岚去说,告诉她宋余初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宋余初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你不敢去说的。”
他偏不信,在秦韵岚还没醒时,他就和自己的乳母说了这件事情。
而最后,他面对的只是一具面容惊恐,身体扭曲的尸体。
从此以后宋叙哲再也没有反抗宋余初了。
因为他不敢赌,也没有资格去赌。
做错事的是他,而死的却是其他人,多么的不公平。
马车的突然停下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到了白衣的一角。
贺夫和白日里一样,和贺父一起站在门口迎着客,面上再无之前的笑容,眼中盈满了泪水。
宋叙哲跟着父母走下了马车,平静的看着在忙碌的众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寿宴上的红布还没完全取下,他顿了顿,伸手扶住了一个在挂白布差点从梯子上掉落的小厮。
白布松松垮垮的落下一角,下面是夺目的红。
应是来不及取下来干脆就用白布盖在了上面。
“你们来了啊。”贺夫人看见秦韵岚后嘴角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她轻轻的抚上了秦韵岚的手背:“身体还好吗?辛苦你跑一趟了,只可惜现在也没法子与你叙叙旧。”
秦韵岚摇了摇头,满脸心疼的看着贺夫人:“节哀。”
来往的臣子与家眷很多,他们也不好在门口久待,便直接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也挂满了白布,小厮们在边上烧着火,撒着金黄色的纸制铜钱,风一吹,轻薄的铜钱便在空中乱舞,一片凄凉萧条的景色。
“看见了吗?”宋余初走到了宋叙哲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宋叙哲极其厌恶与他接触,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触碰:“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
在外宋余初还是人模狗样的,他也不恼:“起家不光彩的家族,总有一天就是这个下场。”
什么意思?
宋叙哲回头去看他,却见他嘴角竟然是带着笑的。
“看起来你不知道一些前朝秘事,是我高估你了,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宋余初伸手捻住了一枚纸铜钱,把它揉成一团,丢到了燃烧的火炉里,看着它变成一团灰烬,渐渐消散。
“他死了,我心情不错。”宋余初压低了声音:“那我就与你说说。”
“看见了吗?”他伸手朝门口指去,一名衣着白衣,长相甜美的女子站在马车前,光是一眼,宋叙哲就看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认识她吗?”宋余初很喜欢看宋叙哲迷茫的表情,这让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她就是长公主——越黎戚,当朝皇帝的姐姐。”
“她久居深宫这么多年,也不常露面,你还想让我知道她?”
“久居深宫?这只是个骗局罢了,你应该知道皇上与她曾在民间流落过一阵子。”宋余初见宋叙哲要开口,又打断了他的话语:“你是不是还想说,是贺老爷子把他们救回来的?不不不。”
“当年被贺家救回宫里的只有一个人。”
一阵寒风吹过,宋叙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宋余初的声音越来越低:“当朝皇帝越安和。”
“只有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