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这些日子没来早朝,那些大臣一个个翅膀都硬了,纷纷扰扰的,我都要烦死了。”
萧澈蹲下,理了理萧渊的衣襟:“到底是谁翅膀硬了,还说不准呢。”
萧渊听闻此言,脸蛋立马就红了,连忙挥手否定,跑回桌案坐下,拿起奏折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
江太后想要开口训斥,确被萧澈拦下:“陛下这样已经很好了,母后不必这般严格。”
萧渊拿着奏折摇头晃脑,嘴里不住附和。
萧澈走到他身边将萧渊手中的奏折抽走:“别装模作样了,来,这折子臣教陛下批。”
“你今日进宫,去把丘穆冲审了吧,对于这类人,还得是你来。”
“儿臣哪有那么大本事,母后高估儿臣了。”萧澈握着萧渊的手写着字,继续道,“大理寺卿是吃素的吗?”
“林大人近日无闲,不然也不会劳烦你。”江太后叉了块下人切好的果块往嘴里送,半掩着嘴,慈爱地看着萧渊被握着的手。
“你的能力不比林又清弱,哀家放心交给你。”
“儿臣遵命。”
水牢内。
“你们中原人就是墨迹,要杀要剐随便,哪来那么多花招?”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萧澈接过烧红的烙铁,在丘穆冲眼前晃晃,突然向前压去。
丘穆冲下意识闭了眼,他能感受到发丝被烧焦,可意想中脸部的疼痛感却没有袭来。
“逗你玩的,瞧把你吓的。”萧澈的笑声回荡在狱中,迎接着对方的怒吼。
“有意思吗?他娘的有意思吗!萧凛宣,你最好别让老子出去,否则老子弄死你。”丘穆冲咬牙切齿。
“有意思啊,当然有意思。放心,你肯定出不去,除非你们可汗亲自来换你。”萧澈转着老烙铁的铁柄,轻啧一声,“你说你们部落怎么就那么肯为萧宛卖命呢?又是不辞千里,冒着生命危险劫他出狱,又是帮他扫除障碍的,你们得到了什么?”
“你他娘懂个屁,萧宛大人对我们的大恩大德,于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来说什么都不是,既然无法感同深受,就没有立场质问。”
“本王确实没立场质问。”萧澈将烙铁丢到了地上的铁盆,“他都没有动用自己账本上的零头,甚至连粮食都是从本国百姓的身上压榨出来来的,就让你们感动的痛哭流涕。”
“无论如何,萧宛大人都是我们部落,甚至周边十几个部落的恩人。”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说出萧宛的下落了?”萧澈鼓起掌,“很好,从前明天开始,本王每天往你牢房中丢一样你同伴身上的东西,今天是饰品,明天是衣物,后天是什么,本王就无法和你保证了。”
“全靠狱卒心情吧。”
“萧凛宣!你会遭报应的!”
萧澈摊手:“报应?我萧凛宣最不怕的就是报应,你看本王处置了你那么多的同僚,我遭报应了吗?”
“当年你们多次侵扰大弈边境,杀害多名将士,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可汗与陛下和解,可不代表我与你们和解。”
“不代表你与我们和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凛宣,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会想笑吗?你不就是因为我族在战场上弄死了你的摄政王妃,你恼羞成怒了。”
“沙场哪有不死人的?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啊,您自己没有护好心上人,反倒怪起我们了?好大的面子!”
“王爷……”
狱卒往旁凑凑,上京城谁都知道,摄政王妃是摄政王的禁忌,如今被人揭开伤疤这样讽刺,准不齐一会儿就拿自己出气了。
“听说你们族最注重的就是情谊……”
萧澈泼了碗凉水在丘穆冲头上:“本王倒看看是恩人重要,还是朝夕相处的同伴重要。”
“无妨,就遵从我刚刚说的话执行。”
狱门被锁上,锁链的沙沙声混杂着丘穆冲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声音。
“王爷,那贱人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本王没往心里去,其实他说的也对,确实是本王没护好楚二公子。”
不是吧,这和笑面虎有什么区别。
狱卒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王爷,话说回来,您那法子……可行吗?”
“哪来的废话那么多?本王让你做,你照做就是。与他一同下狱的那人,在部落里同他一齐长大,胜似手足,多次为他出生入死。”
“丘穆冲是首领的儿子,他那同伙可不是,充其量就是世子的下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最后将人弄死了,也没甚么关系。”
“丘穆冲不会舍得他死的。”
狱卒恍然大悟:“王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