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王爷怎么了?”杨靖嘴里吃着泡好的乌梅干,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她舒服的眯起了眼,说话有些含糊。
“沈潇走后就这样了。”
“沈潇?哦,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和楚公子长得极像的那位公子?”杨靖将核用纸包住,认真道,“要我说,还是南临王给他送的那男宠更像楚公子一点,难道说……”
“你们家王爷的相思症已经严重到连一个相像之人的离开都接受不了了吗?不想纳妾的话养在外头也成。”
“外室?”单林严肃了起来,“不可能,王爷绝对不可能会养外室,有失君子风范。”
姚澜伸手去拿杨靖的乌梅干:“太后娘娘几次三番想给王爷塞人,不管如何佳人,一律被拒。”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去年太后娘娘悄悄塞了不知哪位大臣家的小姐进了王爷的房,你们还记得吗?就是我们都不在的那一回。最后怎么着?王爷回府打开门一看,有个陌生女子上了他的床,脸都气绿了。”
单林清了清嗓子:“那是王爷有史以来第一次因为这件事和太后产生正面冲突,太恐怖了。”
“我觉得他现在更恐怖。”杨靖抬手指向萧澈,得到了三人一齐的叹息。
这该如何是好啊。
“话说人是他自己愿意放走的,你们的人应该知道沈潇公子现在在哪吧?”
姚澜打了个哈欠:“那肯定的,我昨晚熬了一整夜,直到现在,困的快要晕厥了,总算将沈潇的踪迹摸了个干净。”
“别扭,实在是太别扭了,你们看着王爷吧,我得去补补觉。”
二人点头表示理解,并竖起了拇指对姚澜尽心尽力为主子的行为表示赞同。
姚澜突然回头,拽着单林和杨靖就往别处跑,给杨靖吓了一跳。
“我靠!你是不是太困现在被鬼附身了?松手啊,跑什么!”杨靖一步三回头,一边去推脱姚澜的手。
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让杨靖白了脸:“你困了就去睡觉,你发什么癫?生怕整不死我们?”
“好了别张望了,够远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敢靠近我们三个。”比起杨靖,单林的状态要好的多。
“不对,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你倒是说啊。”杨靖捂着胸口,弓着身,依旧喘着粗气。
“我刚开始偷偷跟在沈潇身后,他带着沈伊在天亮后去了林府。”
“林府?”杨靖呼吸一顿,“沈潇去那干嘛?和林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沈潇一切动向我均已汇报王爷,唯一有问题的是,天亮后,我看见他的脸……”姚澜又观望了一下四周,顶着单林快要杀人的脸色忙说,“在朦朦胧胧的天光下,那张脸和楚公子,一摸一样。”
“啊?”杨靖刚红润起来的脸色又白了,“怎么可能?楚晏卿……楚晏卿都走了多少年了,当时出殡的阵仗,满城皆知。”
“你和王爷说了吗?”
“没有,我困的迷糊,只说了我该说的,这也是刚刚提气南临王想要塞给王爷的那个男宠,突然联想起来的。”
单林的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舔了舔上唇,说:“我曾听过民间的一个传言,若是已逝之人执念过重,无法投胎,鬼差就会根据他生前的作为,在五年后,准许返生一段时间,以示安抚。”
“今年是楚二公子逝世的第几年?”
“正好第五年。”
杨靖冷汗直流:“不可能的,什么神神鬼鬼,都是民间传言,不能信以为真,若真是那样,那个小姑娘该如何解释?“
“她母亲不是难产死的吗?说不定……她的父亲因为失去了妻子,极端悲痛下将罪名扣到了她身上,失手将她杀害,如今跟着沈潇,回来感受市井,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我……我得回去了,庄子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我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还有……还有你们别瞎想了,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虽然说这件事的确离奇,但那传言是我现编的。”
“下次别吓唬她了。”
……
“皇……为摄政王赐座。”
尽管继承大统,萧渊在私底下还是会偷偷叫萧澈皇兄,此刻见到对方,霎时忘记是在大殿内了。
“陛下,就算您与摄政王多日未见,也不该忘了礼数。”
萧渊心有不满,萧吟因为身体原因不得长期劳累,干脆让了位给萧澈,萧澈又不想担皇帝的责,硬生生推给他。
他今年也才十岁,同龄伙伴都在尽情玩乐,只有他处了学习就是批奏,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上朝,如今,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能叫了。
“无妨,陛下想叫就叫罢。”
萧渊听了这话,眼神亮了亮:“你们,都下去,朕与太后娘娘,要与摄政王叙叙旧。”
江太后摇了摇头,眼见萧渊飞奔到了萧澈身边,瞬间明白,她这些天的管教,又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