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终于从女人的眼眶中落下,掩面而泣。
“宣王到!”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殿内的死寂。
只有一个身着朝服的人抬头瞧了眼他们两个,继而又低下来头,处理自己手上事务。
二人齐齐向天子行了个跪拜礼,听到座上男人的准许,才起了身子。
一旁的朝官将有些凌乱的桌案整理妥当,站起来恭敬道:“回禀陛下,已经整理完了。人既已到齐,便将那侍女带上来罢。”
萧勤终看向了门口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也是个人精,立马会意。
姑娘几乎是被摔到地上的,她闷哼一声,面色如纸,无一丝生气。
“贱……贱婢认罪,求陛下开恩,以死谢罪……”
楚烨看着她那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走到她面前,平静地问道:“受何人指使?”
侍女仰头看着楚烨,眸中有旁人看不懂的情绪,眼中有泪水滑落,又意味深长般看了眼一旁跪着的萧易,结结巴巴地说:“无……无人指使,贱婢一时鬼迷心窍,想……”
萧易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急了:“本皇子平日带你不薄,引得你如此栽赃嫁祸!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说!”
侍女泪如雨下,不住磕头,本还算得上干净的脸蛋沾上了鲜血。突然她停下来动作,猛的奔向某处。
朝官面色一黑,预测到她要做什么,朝着她的方向跑去。
为时已晚。
“砰——”
巨响过后,死无对证。
楚烨看着那消瘦的身影僵直地倒下,清秀的脸蛋污秽不堪,血液顺着脸庞流下,混着还未干涸的泪水。虽无明显的表情变化,但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朝官轻啧了一声,阴沉着脸退回原位。
“滚回去,禁足两月。”萧勤终扶额,一眼难尽,“你们……暂且退下吧。”
……
“陛下知此事并非七皇子所为。”朝官淡淡地说,“但又确实是因为他对于手底下的人管制不当,惹出此等大祸,此举,为的是杀杀少年人的焰气。”
“只是难为你还未痊愈,便要来白白跑这一遭,帮他演这出戏。”
楚烨微笑:“其实已无大碍,又清,老师最近如何?”
林又清冥思了一会儿:“喝茶,下棋,与我娘去外头游山玩水,不时在我面前炫耀一下他的惬意生活……”
楚烨呵呵两声,温言道:“也好也好,他老人家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但我一想到我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被陛下喊过来处理事务,而他却没日闲得自在,心里堵得慌……”
林又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明白了为什么从前父亲每次回家,看到他无所事事的模样都会逼着他去抄写课本了……
自己在外头累死累活,儿子却成日无所事事,写完功课就窝在屋中看话本,换谁谁不气恼?
父亲,您,辛苦了!
单林早早等着宫门外,看楚烨与林又清聊得热火朝天,又看看自家殿下——
哦,默默无闻跟在后头。
大事不妙!
三人行,终有一人被孤立……
事后,单林总是听到萧澈口中提及一个人的名字。
“殿下,您可见着我的耳饰?”
“不知道,本王帮你去问问林大人?”
“……”
单林不解,单林僵硬,他家殿下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到底谁才是大家闺秀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