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收了电击棒,也焦急地凑过来看,她翻了翻裴父的眼皮,看向他涣散的瞳孔,“这还是头一次……”她几乎是喜极而泣,说道:“有用!真的有用!你听见了吗溟烟?刚才你爸爸是不是叫你名字了?看来他真的是写魔眼的传人!这么多年我们可算是有办法了!”
沈凉抠了抠眉,也有些不确定道:“有不有用现在说还为时尚早,等裴老先生再醒过来时我再看看吧。”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吐槽,自己揽了个大麻烦,怎么还真当起医生来了,只希望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我叫你二叔他们来看看。”裴母擦了擦泪,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裴溟烟则把他爸给拖回了房间,沈凉搭了把手将老爷子安置在床榻上。
“那个……”看向裴溟烟的深沉表情,饿肚子的沈凉欲言又止。
“我爸已经疯了快十年了。”裴溟烟开口,语气温和又颓丧,听起来却是风轻云淡的,“因为他闹得实在是厉害,精神病院里都不收他这样的病人。我们没有办法,这么些年来只好一直把他安置在这里。”
沈凉犹如被她提点,想起自己还在精神病院里的奶奶。
“我尽力而为。”他忽地眼神笃定,抚上了裴溟烟的手,传递给她以安心的力量。裴溟烟顿了顿,迅速地收回了右手,小姑娘有片刻的害臊,轻声道:“谢谢你玄玉师叔。”
“叫我沈凉就行,一口一个师叔的把我都叫老了都。”沈凉笑笑。他这下是有心想救裴老爷子了,若是成了那他的奶奶岂不是也可以……
正盘算着,裴母突然箭步进来,她看向沈凉表情迥异,有些忐忑道:“玄玉小侄你,跟司马家什么关系?要不你向我跟他们解释解释。”
裴母递过手机来,沈凉刚拿起还未接听,就感受到对面的咆哮愤怒:“光天化日之下敢搞绑架!还是那个司马家指明要护的人!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想害死正一门!得罪了驷马集团我也帮不了你们,到时候我看你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喂?徐门主?”沈凉认出了他,友好地招呼道:“我是沈凉,你现在身边有司马家的人吗?”
徐建军愣了愣,那边安静了片刻,仿佛是递给了司马家的人。
沈凉耐心等着,听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嗓音,“师叔,没事吧。”
许观听起来很疲惫,但偏偏是这样的软糯,给人以别样的磁性和暧昧。
“我很好,正一门以礼待客,你干什么为难人家徐门主?”沈凉虽是责难,话语却听得出来愉悦,被人关心的滋味真的很美妙。
“没,我怕你出事,就随便来问问他。”许观笑了一声,是松了口气的口吻。
你这叫随便来问问?徐建军吞了吞口水,看向挤满一屋子的黑衣保镖,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彰示着他们都是圈里好手;还有门外惶恐不安的正一门弟子,更别提有几个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心说你这架势是要来砸了我正一门我都信。
——眼见为实,看来司马观跟这沈凉真是那种关系,那天现场观看二人比试的徐门主在心里如是说到。
他搓了搓手,语重心长地问:“司马二少爷,玄玉小师叔真的没事,这下你放心了吧,是不是可以把这一屋子的人给……”
“你人呢,我要见到你才放心。”许观对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专心致志地跟沈凉煲着电话粥。
沈凉听到了,于是沉声规劝道:“我真没事,你要来就来,好好问路就成,一湖心小阁楼里。我说你,看起来挺和善一个人,怎么做起事情来这么强势?”
“湖心小阁楼在哪里?”许观偏头去问。
徐建军扯了扯嘴角,既畏惧又无语,喝声:“二喜,给司马二少爷带路。”
电话挂断。沈凉对上裴家母女视线,还了手机有些无奈道:“是许、司马观怕我出事,应该就是来看看我,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的。”
“他怕你出事?”裴溟烟当天缺席,对他二人情仇一概不知,随口一句问:“司马家好诚挚,对你的写魔眼感兴趣,居然舍得让亲儿子出马来接你回去。”
沈凉一听,心里有些发堵,喃喃自语说道:“呃,也是为了写魔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