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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渐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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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渐晚,江渲慢悠悠用过晚膳后,才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衣出门。

在江渲踏出主院门那一刻,潜藏在阴影中,树丛中,树上,房屋背后的人影瞬间将视线投到江渲身上。

江渲动作一顿,这些人未免太过明目张胆,数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就像浑身都是粘液的毒蛇一样缠上江渲的身体,让人想不察觉都难。

江渲呼出口气,压下恶心,若无其事往前走去,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目光扫过树丛时,那片树丛好像静止下来,连风都不能吹动分毫。

夜幕降临,王府各处已陆续点起了灯,微弱的烛光并不足以布满整个王府,部分路段略显昏暗,江渲又是独自出门,为了低调,便也没用蜡烛照明,给悄悄跟在江渲身后的黑影创造出绝佳的跟踪环境。

直到一路走出主院,来到门口周围,江渲依旧觉得身上凝满了粘稠的视线,让他颇为不适,倒真和老鼠一般无二,惹人厌烦。

门口站着个表情如常的侍从,正抬手用蜡烛点燃挂在门口用已照明的灯盏,听见动静回过头,看清来者是江渲后不卑不亢低头行了礼。

江渲点了下头,没在意,接着往前走去,直到越过侍从几步后,却突然停了下来,没回头,问:“是我记错了吗。以往负责点亮王府门口灯盏的人,是你?”

“……”即便江渲开口突然,那侍从心理素质却过硬,闻言脸色都没变一下,转身面对江渲后背,哪怕知道他看不见,也依旧俯身行礼,回答道:“公子没有记错,原本负责点灯的是侍女阿兰,但她今日身体不适,这才换了我。”

“原来如此,那你替我给阿兰带句话,让她好好休息,等身体好全了再做工。”江渲不咸不淡应道,似乎并未察觉异常,抬步走出王府。

那侍从目送江渲离开后依旧站在原地,继续手上动作,将挂在王府门口的两盏灯都点亮后才转过身,抬眸朝隐藏在围墙拐弯的同伙使了个眼神。

同伙接收到侍从视线,点了下头,放轻脚步,将自己隐于黑暗中,小心翼翼跟上江渲,始终与他保持二十步以上的距离。

除了在屋顶跳跃的黑影之外,地上的黑影也不少,穿梭在黑暗中,带起阵阵风声,跟闹鬼也没多大差别。

江渲就像突然瞎了眼,聋了耳一样,对这些异样动静充耳不闻,恍若未察,继续往前走去。

一直到走出长街,到分岔路时,江渲才想起什么一样,藏到一棵树背后,故作警惕地打量一圈周围。

跟在江渲身后的人见他停下,像玩起一二三木头人一样,不约而同停止自己的动作,放轻呼吸,甚至就连跳了一半,单脚落地的人都没有放下腿,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江渲在原地等了一盏茶,周围只有风吹树叶,青草摇晃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他这才从藏身的树下走出,踩着影子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而这一次,那些一路紧随江渲的影子却没有继续往前跟去,只目送江渲慢慢远去,确认他的目标确实是皇宫后就闪身离开,去和自家主子汇报。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三皇子。

此时,三皇子正坐在王府内靠湖的小庭中,小庭桌上放着一方棋盘,黑白两色棋子全都被摆在秦渊的右手旁,竟是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秦渊不喜府中太过明亮,觉得这会扰了夜色原本的静谧,因此小亭中只挂着盏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烛灯。

被他埋入景瑜王府的眼线踏着夜色而来,衣摆被风吹动,猎猎作响,身形一闪,便落在秦渊身旁,低声将情报告知于他。

秦渊右手捏着一枚白子,闻言动作一顿,视线缓缓从棋盘移开,落在半跪在地上,抱拳答话的侍从身上,问:“他去皇宫了?”

“奇也怪也,江公子可不像会如此莽撞行事的人。”秦渊打量了侍从两眼,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面前棋局上。光线昏暗,也不知秦渊是如何看清每一颗棋子落在何处的。

“啪嗒”一声,那枚沾上了秦渊体温的白子终于落下,与棋盘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秦渊淡淡开口,也不知在和谁说话:“他总不能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吧。”

说完,秦渊又笑了起来:“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与秦岚的关系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牢固,二人是因利而聚也好,单纯看对眼了也罢,我可不信两个相识不到半月的人能够在生死当前为别人豁出命去。”

“这种时候,与秦岚撇清关系,保全自身,才是上上之策。”秦渊落下白子后又抬手从黑棋的棋篓中拈出枚棋来,双指悬在空中,毫不犹豫落下,将白棋蚕食大半。

“影响到自身利益,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选择离开,也是人之常情。”秦渊伸手将被困死的白棋一颗一颗捻起,捧满了白棋的手停在棋篓之上。

“我最喜欢的就是手足相残,故友反目的情景——更别提是这样一场,让风雨裹挟两人一起坠入那无尽深渊的好戏,我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哗啦——

秦渊笑着松开了手,被他捧在手中的白棋像给雨一样落入棋篓中,发出一声声清脆响声,在安静夜色中尤为明显。

秦渊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侍从,冷声吩咐道:“你不必急着回去,留在此地待命,等我从宫中回来后再安排。”

尾音沉下,显得那句“安排”别有深意。侍从身为秦渊的人,自然清楚他的手段,冷汗顿时从额角流下,他将头贴在地上,双手撑地,低声回答:“属下不敢撒谎,亲眼看着江渲独自一人往皇宫走,才赶来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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