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

最终，秦岚做出选择。

瞬间，秦岚与江渲都听到脑海中传来一道熟悉的机械声：“检测到关键节点，选择正确，任务目标更新。请宿主寻找淑妃与皇帝的定情信物，触发剧情点。”

“她只留下了一句话。”

“金辉映雪坠宫墙，莫使清辉照夜凉。”

因为这句话，江渲拉着秦岚熬了个大夜，翻遍王府古籍，却始终毫无头绪。

秦岚打了个哈欠，十分有十二分不理解，翻过一页书，道：“我考试都没这么拼过——有必要吗，明明还有时间。”

江渲眼下乌青，桌案旁摆满古书，他将面前泛黄书页小心翻过，头也不抬答道：“距离任务结束只有二十八天了，而我们才刚得到线索。少年，你居然还睡得着觉？”

“我睡得着啊。”秦岚眼睛都睁不开，推开面前书趴在江渲对面桌上，含糊道：“这诗冷门到我听都没听过，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于古籍，这么找没用。”

江渲也没听过这首诗，知道十有八九是淑妃自己作的，无奈合上古籍，叹了口气。

他只是忍受不了线索摆在面前，自己却破译不了。

“你去睡吧，我再想一会。”江渲双手撑在桌上，揉了揉眉心，闭着眼对秦岚说道。

秦岚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江渲一眼，双手一拍桌子站起，把江渲吓一跳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大殿。

“……？”江渲只当秦岚熬了个夜心情不好，没与他计较，端起桌边浓茶猛灌，脑中思绪不停。

淑妃是入宫后才与皇帝结识的，定情只可能在皇宫中，因此可将排查范围缩减至皇宫。

但是皇宫这么大，总不能一间宫殿一间宫殿找，范围还是太广。

他和秦岚不能日日入宫，连张地图都没有，时间紧，任务重，秦岚真的一点不着急！

江渲脑中不断鼓胀起泡泡，面前书变成了排排城墙，似乎下一秒就会倾倒，将他埋在底下。

吸入肺中的空气冰凉而浑浊，江渲慢慢眨了眨眼，看见离开的秦岚去而复返，还当自己出现了幻觉。

秦岚二话不说用一条棉被裹住江渲，江渲的声音被蒙在了棉被中，有些模糊：“做什么你！熬了个夜而已，用得着谋杀我吗！秦岚——！”

一阵失重感袭来，秦岚拔萝卜一样将江渲从座位上抱起，扛在肩上，往里走去。

江渲艰难从棉被中探出个头，双手被棉被裹住，只能动动腿挣扎，不过这点力道在秦岚眼中和小猫踩奶没什么区别。

“放我下来！”

“还有力气吼？”秦岚仗着江渲看不见，翻了个白眼，平静道：“你知道你脸白得跟死了七天一样吗？果真是弱不禁风，熬个夜都差点把自己熬走。”

听他这么说，江渲才迟钝察觉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他心里急，神经过于紧绷，竟连浑身酸痛无力都被抛在脑后。

秦岚将江渲扔到自己床上，抱着手冷淡道：“一病病几天，之后线索要让我自己找？”

“我可以找。”江渲倔强在裹得死紧的棉被中挣扎着。

“你觉得我无情到会压榨病人陪我一起找线索吗？”秦岚嘲了一声，俯下身伸手按在棉被上，沉声道：“安分点，别再给我添乱。”

“赶紧睡觉。”秦岚在江渲挣扎力道减弱后才移开手直起身，转身欲走。

“秦岚。”江渲低声唤道。

秦岚的寝殿中燃着安神香，蜡烛被熄灭，周围一片昏暗。床榻太软，棉被温暖，在触到枕头的瞬间，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淹没江渲。

“嗯。”

不知是不是江渲错觉，他觉得秦岚这声“嗯”还挺温柔。

真是疯了。秦岚不过偶尔做了回人，你就感动了？江渲在心中质问自己，口中问的却是另一回事：“我睡这，你睡哪儿？”

秦岚不知误会了什么，背对江渲讽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爱好。”

“……？”江渲脑中好像糊了浆糊，迷茫道：“睡一起罢了，又不是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别管，睡你的。”秦岚不再废话，关上窗户，放轻脚步离开寝殿。

江渲：“……”

秦岚自己愿意折腾就随他折腾去吧。

江渲放松身体，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梦到了秦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