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风有信疑惑看向他,却在不远处的楼宇暗处发现了快速移动的身影。
他点了点头,召出佩剑沉青,随后踏上剑身,目光看向季筠,“走吧,该回去了。”
驺吾还有些意犹未尽,摆弄着精致的花灯,蹙着眉问:“不能再玩一会吗?”
时聿白握紧手中佩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看向驺吾,“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聿白兄…”驺吾还想说什么,却被季筠拉住了衣袖,打断了话头。
季筠冲时聿白跟容止渊抱拳行了礼,随后拉着驺吾踏上佩剑。
风有信御剑而起,剑身泛着幽蓝的光芒,逐渐升空。
“咻!”
几柄飞刃闪烁着寒芒呼啸而来,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冲风有信面门。
“什么东西?”
风有信轻呼出声,随即身形一晃,侧身躲避,却仍未逃开。
飞刃划破夜幕,精准刺中他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强劲的冲击力如同重锤一般,将他从佩剑上击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桥面上,激起一地尘埃。
突如其来的变故,扰乱了周围放灯祈福的人群,百姓们惊慌失措,四散逃窜,原本熙熙攘攘的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驺吾虎目瞪起,眼疾手快将季筠拦腰抱起,足尖轻点从佩剑上一跃而下,落在风有信身边。
“你没事吧?”他出声问道。
驺吾将季筠放下,随后扶起风有信,眼神紧盯着逐渐靠近的黑衣人,双臂肌肉紧绷,青筋微微凸起,蓄势待发。
时聿白拔出风吟剑,退至风有信身前,横剑在前,侧头看向他,担心问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风有信左肩被飞刃穿透,整个左半身都被鲜红染透,他抬手快速封住穴道,随后轻抬右手,召回落在不远处的佩剑。
随着街市人群逐渐退去,原本热闹的街市瞬间陷入一片荒寂。
商铺的灯火摇曳着,映照出空荡荡的街道,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容止渊在风有信坠落的瞬间便几个跳跃闪开,他靠坐在石桥边上,目光凝向黑衣人,撇了撇嘴,“浑身上下都是恶心的味道,扫人兴致。”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危险地眯起,随后轻轻抬手,只瞬间,暗处黑影涌动,黑衣人如同夜鬼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各个角落冒出,将整座石桥围得水泄不通。
“呦,人多了不起啊。”容止渊低笑一声,随即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一拳轰飞面前的黑衣人,动作迅猛准确,那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远。
紧接着,容止渊身形一转,化作一道残影绕到另一个黑衣人身后,双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的脖子。
他眼神淡漠,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黑衣人被惊得呆立当场,竟一时忘了反击。
容止渊双手交叠,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随后抻了抻脖子,嗤笑道:“不堪一击。”
黑衣人抬手指向驺吾的方向,其余黑衣人顺着他的指示冲了上去。
为首的黑衣人随即身形一动,直扑容止渊而来,腰间双弯刀如毒蛇吐信般拔出,锋利的刀刃擦过容止渊的脖颈,带起一缕寒风。
“喂,准头不行啊。”容止渊嘲讽道,随后一个闪身逼近黑衣人,飞起一脚,势大力沉地踹向对方。
黑衣人躲避不及,硬生生接下,身体如同被狂风席卷,踹飞至数米远才勉强停下,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小心。”
容止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时聿白身后,一脚踹飞还没来得及偷袭的黑衣人,贴近他耳畔提醒道。
时聿白执剑抵挡之时,余光扫向容止渊,震惊于他的强悍力量。
容止渊几乎未动用灵力,仅凭一身蛮力,便将那黑衣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拳风如开山裂石,致命且势不可挡。
长剑破空而下,劈开围在季筠周围的黑衣人,时聿白冲风有信喊道:“趁现在,带他们走!”
风有信左臂使不上力,再拖下去便会陷入被动,他点点头,将佩剑朝上抛出,随后沉青剑瞬间扩大数倍,剑气四溢,后悬在半空之中。
风有信足尖轻点跃上剑身,他看向驺吾,大喊道:“你们快上来!”
驺吾怒吼一声,铁臂挥舞,将纠缠的黑衣人如破布般挥开。随后抱起季筠,肌肉紧绷,双腿发力,一个大跳,稳稳落在风有信身后。
风有信手诀迅速捏起,指尖流转着灵力,片刻间,便御风而行数百里,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衣人勉强避开容止渊的一掌,抬眸望向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高喝一声:“追!”
“谁敢!”
时聿白猛然跃起,停在石桥柱顶,衣袂飘然,长剑在身前划过一抹弧度,带着凌冽剑气,挡住黑衣人的步子。